汪慧琴坐在梳妆台前,默默的盯着镜子中的自己,依旧是养尊处优的姣好面容,只是往日眼底的神采,这些天都快被消磨尽了。
自从叶辰被警察局带走,她由于算计叶逸阳被叶城夺了叶家当家主母的权利,她就没有一天踏实过,总觉得会有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发生,但是却看不出丝毫的端倪,只能如在云端般的悬浮不定。
下人们或躲闪或藏着讥笑的眼神,她也见怪不怪了,毕竟现在管家的是弟妹陈碧君,她忍得这一时的委屈,总会找个机会翻身,再把不相干的人踩在脚下。
当年,聪明如斯的程萧君,不也是她的手下败将,被她算计,最后落得那个悲惨的下场,成了她的踏脚石。
拉开化妆台的抽屉,一份报告端端正正的躺在里面,汪慧琴忽然就心情大好,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嫣然一笑,既然你们叶家对我如草芥,那我也就不必再客气了,翻身的时候指日可待。
细细装扮漂亮,换上最喜欢的淡蓝色裹纱旗袍,汪慧琴款款走出房门,今天是叶辰开庭的日子,家里其他人都上庭去了,律师说过,官司赢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叶家已经做好了叶二公子坐牢的准备...
叶辰,呵呵,那个笨蛋...
汪慧琴站在二楼客厅的阳台上俯视整个叶家宅院,郁郁葱葱的翠树琼花,总有一天,这些都是她的...
忽然,一阵悦耳的钢琴声音传入自己的耳朵,行云流水般流畅的旋律充盈着这个晴朗而微热的夏日清晨。
汪慧琴倏的瞪大眼睛,一股冰冷的寒流从脚跟径直窜到心底,然后渗透到后背乃至四肢。
汪慧琴僵直的转头,看向二楼尽头的琴房,钢琴声音分明就是从那里传出来。
在叶家,并没有人会去琴房弹钢琴,更没人会弹这首曲子,除了...
汪慧琴脸上的血色慢慢消失,目光惊恐的看着紧闭的琴房房门。
除了,程萧君。
“来人,”汪慧琴大声喊着佣人,却并没有一个人回应她,她惊慌的声音回荡在走廊,似乎整个叶宅只剩下她一人。
钢琴声音丝毫没有被她的喊声打断,淙淙的从琴房泄出,似乎在邀请着她过去。
是谁?定了定神的汪慧琴猛地沉了脸,一定是有人在恶作剧或者找自己的晦气,这青天白日的,那里就真的有了...鬼...
汪慧琴甩掉高跟鞋,防备的盯着琴房的雕花木门,轻轻的走过去,堪堪走到门口,面前的雕花木门却吱呀一声打开,耀眼的阳光晃的她眼睛一阵刺痛,下意识的闭了闭眼睛。
等她再睁开眼睛,房间内的景象让她几乎失去了心跳,无论怎么大口呼吸,却好像空气总也不够用,阵阵窒息的感觉侵袭着自己的感官。
靠窗的白色三角钢琴,依旧被摇晃的枝叶印上斑驳的影子,而往常空无一人的钢琴座椅上,却端坐着一个曼妙的白衣身影,纤细白皙的手指流利的敲击着钢琴毽子,跟着钢琴旋律微微摇晃的侧影,像极了那个先是被她敬仰嫉妒,后来又被她算计践踏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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