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慧琴胸口起伏不定，右手死死的扶住门框，想要喊人过来，却发现根本无力开口。

一曲终了，钢琴前的“程萧君”缓缓放下双臂，端坐在钢琴前，侧过头来，一双揉了春水般的美妙眸子看向门口的汪慧琴。

“慧琴，许久没练了，我弹的，可还好？”那声音温温柔柔的，如同天籁般动听，但在汪慧琴听来，却如同耳边炸了雷，轰的她大脑一片空白。

不知谁在钢琴上放了一个精美的贝壳电子台历，台历上清晰的显示着今天的日期，如果没记错，正是程萧君的祭日。

汪慧琴整个身体无力的依靠在门框上，嘴唇哆哆嗦嗦的不住颤抖，面前这桃花般姣好的面容，不是程萧君还能是哪个...

“关上门，嗯？”缓步走到窗前的“程萧君”温柔的命令她。

对，就是这种温柔的命令，让她厌烦了半生...

她是那种，对任何人和事都温温柔柔的好脾气，温柔中却又带着无法抗拒，就如同蛛丝般，又软又紧的把你束缚在她身旁，比如叶辉，比如白轻菊，比如叶城，比如叶家所有的下人...

汪慧琴手抖的关上房门，狠命压下快要淹没她的恐惧，强打起勇气开口，“你是谁？”，她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却只听到蚊子般几乎不可闻的暗哑声音。

“我？你不认得我了？我是你萧君姐呀。”空灵的声音针扎般传进汪慧琴的耳鼓，让她不由得全身依靠在门上。

“你胡说，程萧君已经死了，你是谁在这里装神弄鬼？”

“哦？”，“程萧君”转过身来，白色的裙摆随着飘起，划出优美的弧线，她总是那么会穿戴。

“我死了？怎么会，”，“程萧君”眼神迷茫。

“我一直在这，想要弄明白，当初我怎么就从楼顶跳下来，而我那么会游泳，又怎么会跳到水里就不再游上岸了，水里那么冷，我怎么就不上岸呢，嗯？”

“程萧君”边说着，边缓缓的逼近汪慧琴，脚下一点声音都没有。

“你知道的，对么？”一只冰冷的手敷上汪慧琴的脸颊，汪慧琴使劲贴着身后的木门，却无处可藏。

“我不知道！”汪慧琴崩溃的喊出来，两腿间一阵热流，湿了底裤和超薄的丝袜。

“呵呵，我知道，”，“程萧君”忽的冷笑，眼神空洞而诡异，“对，我死了，因为，我被蛇吓晕了，然后从楼上栽到水里，再会游泳也没用，只能活活淹死，对么？而这些，都是你搞得鬼，嗯？”

话音未落，身后一条白底绿花的大蟒蛇蜿蜒过来，攀上汪慧琴的脚踝，那湿滑的触觉，隔着丝袜也能清晰的感觉到。

汪慧琴浑身酥软，意识迷乱，“萧君姐，你放过我，我也不想的，我是太爱叶辉了，才出此下策，真的，”。

汪慧琴双臂紧紧环抱住自己，近乎疯狂的摇着头，挽起的头发从两鬓垂下来，糊在爬满泪水和鼻涕的脸上。

“爱她？”

“对，萧君姐，你也爱他，你懂的，你会原谅一个因爱生恨的女人对吗，你那么爱他，甚至为了他和别的男人给他生孩子，我都知道...”

“程萧君”原本空洞的眼神倏的凌厉，逼视着完全崩溃的汪慧琴，声音冰冷阴郁，“你都知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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