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枝醒来时,楼下的动静告诉他已经是中午了,昨晚为了体面他还是吃喝洗漱,打扫卫生一样没落下,深夜摸黑上床后当场昏睡。
床角传来轻轻的翻书声,是墨绘。
墨绘大姐头,就算是对于从没来过城南的人,她的经典造型辨识度也足够高了。
白衬衫加红领带,西装半裙加黑丝,如果是在办公,还会配上一副黑色手套,一顶黑纱礼帽。而这身行头专事的主人,身形却堪称娇小,奶白色短发和深红眼珠同样惹人注目。自墨枝记事起,墨绘的造型尚未有什么变化。
轻轻的翻书声,墨绘坐在床角,翘着腿托着书,侧边稍长的一缕发丝随着低头飘垂而下,挡住了她小半张精致的侧颜。
“懒得包扎的话,床单上垫些东西才行。”她兀地开口。
对比起娇小的身形,她的嗓音有些低沉。在墨枝印象里,墨绘很少用言语直接表达关怀,但她无疑是温柔的,如同初春的融水,清冷,亲和。
墨枝手掌往床单上摸了摸,有几处板结,大概是晚上伤口渗出血了。
“林时已经回去了,她有时候直觉很准。”
“姐你已经知道我杀了思念体的事?”
“我收到城南出事的消息才提前回来的,家里一股血腥味,楼下坐着OE的人。”墨绘起身把房间的窗打开。
“天学诗会的新刊,托人买来了。那OE的人就交给你。”她顺手把书摆上书桌,准备离开。
“姐,你还记得你答应我的事吗?”墨枝在她出门前追问。
“当然,但请你忍耐到晚上,我刚赶回来,再休息少许才有状态谈重要的事情。”墨绘的声音里流露出一些疲惫。
楼下的酒馆中,孟子尧正被一个OE士兵询问昨天的情况。
昨晚墨枝和他商量好对策,他就做好了准备,可来的是正经的OE士兵也罢,领头的甚至是李旷,孟子尧压力很大,暗骂墨枝怎么还不下来帮腔。
“昨晚你出去做什么了?”被李旷招呼为小五的瘦小士兵正做着记录。
“去杨城广场啊,那啥,就是冲着各位长官的演讲,结果怎么没到啊。”孟子尧半真半假地表示他是迷弟。
“哈哈,抱歉啊,昨晚李少校要处理突发情况。”
“突发情况?”
“这个…诶,那就是和你同行的墨同学是吧。”小五看见墨枝下楼。
李旷支会小五继续,自己踏着军靴走向墨枝。
此时的墨枝已经洗漱完毕,伤口毋论,和血搭边的要素全部清除。
“你好,墨同学是吗,我是李旷。”李旷朗声,伸出右手。
李少校给人的初印象确实是青年才俊,OE统一的军官制服被他穿出了将领的风范,面容坚毅形姿笔挺,制服下隐约可见肌肉。墨枝猜他确实很能打。
墨枝与他握手,对方手劲颇大。墨枝感到一股奇怪的“波动”从手掌传来,扫过自己的全身,而后,李旷才友善地笑了笑,松开手。
刚才那是什么,墨枝惊奇。
想必孟子尧也被这样过,但他没给提示,说明是只有自己才能察觉的事情。
“墨同学,昨晚你去做什么了?”
“和朋友去杨城广场,那边应该都说了吧…不合规吗,那我也说一遍。”
……
“所以你们看见绿光就逃走,通知了治安官是吗?”
“当然,我们还活着就是证据。”
“那么,打扰。”李旷带士兵行礼,离去。
轻松得像是走个流程,原因何在?
答案是墨枝的血。
墨枝知道,自己的血大量离体,就会生长成类似黏菌的活性物,就算用仪器也检验不出什么。虽然当时墨绘告诉他的是,他整个人的信息,都和人类的研究对不上,警告他不要让人做检测。
早年,墨枝对自己的异常之处还是恐惧担忧,但现在么,十几岁的老油条了,反过来利用一下也洒洒水啦。
那么,未知的物质在尤格灯附近留存,李旷等人自然会首先判断思念体还活着,急着去寻找思念体,而非人类的嫌疑。当然,或许李旷已足够谨慎,刚才,他用未知的手段“扫描”了他们。
不过看来,他没有发现墨枝的异样。
几小时后,杨城某处办公室。
李旷深吸一口气,捏着鼻梁道:“所以说,最后那只思念体还是不知所踪。”
毕竟仅有的两个证人只是看见了荧绿光就跑了,现场的破坏痕迹和遗留物则对不上已有记录的任何思念体。
“如果是两个不同个体在现场就很合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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