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芳斋对面,一处僻静的阁楼内,可以远远观望到兰芳斋里面的情况,可谓是一览无余,
“殿下,刚刚属下在楼下看到治安营火急火燎的朝兰芳斋跑去了,领头的人便是九皇子,”策鹰漆黑的眼眸仿佛无边的地狱,阴冷且狠厉,
坐在阁楼窗边的男子,眉目如画,淡淡一笑道:“哦,可治安营不是皇叔在统管吗?在不济也是皇叔身边的那个副将沈风,他何故掺杂其中,”
策鹰凛了凛眸,沉声道:“应是路过,不管怎么说这兰芳斋背后的仰仗是太后,太后又一向最疼九皇子,若是出了什么差池,恐怕治安营无人可担待,”
男子微微冷哼一声:“还真是孝心可嘉,他也不怕惹火烧身,”
“不过据属下看来,斋中并无不妥,那些客人与绣娘皆面露笑颜,全然不是什么祸事临头,纠缠不休,”策鹰眸子复杂深邃,说起话来面面俱到,有理有据,
“是啊,所幸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也去看看热闹吧!”男子站起身来,摊开一把山水图画的折扇,俨然一副温润如水的谦谦君子,全然没有方才的冷冽,
而兰芳斋这边,只见一伙官兵迅速冲了进来,把他们全部围住,各个手持利刃,凶神恶煞,领头的男子沉稳冷静,笔直的站立着,他身旁穿着军制服的一个官兵呵斥道:“何人在此闹事,”
林苏儿一愣,断不是被这场面所吓到,而是领头一袭黑衣,俊美如画的男子,正是前几天夜里救她的那个人,
她眉目一展,眼底是藏不住的喜悦,而后迅速跑上前去,拉住他的手,甜甜唤道:“九哥哥,九哥哥,”
慕然心里一紧,待看清来人面容后,微微一笑:“原来是你,小丫头,”
“是我,苏苏,没想到哥哥还记得我,”听到这,林苏儿眼中的笑意比之前面更甚,只一瞬间,她眉目紧锁,满脸疑惑:“不过,哥哥怎会在这,还有这些官兵又何故在此,我们兰芳斋可没犯法啊!你们不会是来抓我们的吧!”
苍天啊!大地啊!难道威胁恐吓人也犯法吗?难道九哥哥刚才已经见过她张牙舞爪的模样了,这让她情何以堪,
画殊微微躬身,说起话来有条不紊的:“这位官爷,我们兰芳斋并没有人闹事,刚才的吵闹,却是因为阁中绣品买一送一,绣娘涨了工钱,所引起的一时激动罢了,若是哪里惹怒了官爷,画殊在这里给您赔个不是,”
那位官兵也是看慕然的眼色行事,见并无不妥,便也和气道:“画殊小姐严重了,既然没什么事,那就不打扰贵斋作生意了,”
“这么多人,真是热闹的紧呢?”一个沉稳明朗的声音响起,带着丝丝玩味,
“五殿下,”那些治安营士兵纷纷把路让开,声声齐唤,
慕然沉眸,眉目清冷,微微躬身,用他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道:“五哥,”
陈樾羡手执折扇,嘴角擒着一抹笑意,淡淡道:“老远就听闻此处的吵闹,遂特地来查看一番,没想到在这里能碰到九弟,还真是巧,”
谁不知道五皇子最爱的便是到对面碧落轩喝茶听琴,这一上来就说凑巧,明眼人都知道是来凑热闹的,
慕然俊美的面容没有什么波澜,只是平淡道:“是啊,还真是巧,不过这里可没有什么可供五哥查看的,”
陈樾羡舒展眉目,谈笑风生道:“九弟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哥哥我到此处,不是遇到久未归家的弟弟吗?”
慕然垂了垂眼眸,脸上笑意更甚了:“说到这,都怪弟弟,没有事先到府上去拜访,害五哥要来这和弟弟偶遇,”
他收起折扇,莞尔一笑,云淡风轻道:“九弟严重了,我们那么久未见,既然这里无事,我们兄弟两个去外面小酌几杯如何,”
“好,”慕然眼眸微眯,动作始终轻缓有序,如沐春风,
林苏儿一直旁观在外,见慕然要走,急忙委屈巴巴道:“九哥哥,”
闻言,陈樾羡先反应过来,看向眼前十三四岁的少女,眉间虽有些稚气,但绰约姿容已现,也是少见的美人,
他不禁好笑的看向慕然道:“这位是哪家的小姐,九弟,你也太厉害了,刚一回城,就能让人对你魂牵梦萦,肝肠寸断,你看她那张小脸,真是委屈的紧呢?”
慕然微微一愣,忽忙笑道:“五哥说笑了,这丫头情智不开,约莫只是把我当作哥哥,”
陈樾羡只是笑笑不说话,眼睛却一直盯着眼前软糯可爱的女子,到底是怎么养的,怎么如此这般可爱,
画殊在一旁很是着急,她从来没想到,当日救苏苏的人居然是当朝的九皇子陈时慕,那个神一般的男子,
如今想来,慕然二字,却是当年皇太后所赐,与他亲近之人皆唤他此称,
难怪姨母说这城东慕府似乎从未听说过,但此刻她清楚了,那座慕宅想必是前年新建的,用来当作九皇子出宫的落脚点,
说起大原国皇室在这一代,人丁兴旺,惠妃育有三子,德妃育有一子二女,静妃育二子一女,宜妃却只有一位独子,
在这皇室继承人遍地的时候,皇后的最后一个儿子才出生,本以为皇后失去了第一个孩子后,再难与其他皇妃匹敌,没想到,这个孩子,带给她是前所未有的喜悦与震撼,
传言他三岁能识经,五岁便阅尽山川地貌,十三岁时更是以一篇《木经注》闻名天下,里面描写了山川、日月、潮汐等高深奥秘之论,在当时,不仅是本朝官员在拜读,甚至还流传至其他国家,
人们皆称他是个经天纬地之才,约莫接近天神的存在,
等他十五岁时,大原国内忧外患,朝中别有用心之人故意搅局,边境是战火纷飞,那一场浩劫中,皇室亡了四个皇子,嫁了一位公主,
就在那时,他请旨出征,誓要灭尽欺他大原国之辈,只五载,那些敌人便落荒而逃,国之不国,其他诸国,皆不敢来犯,
一时间,陈时慕这个名字响彻了大原国的大街小巷,在人们心中,他不是大原国的九皇子,他是百姓心中的战神,
画殊见她一脸不舍,没有办法,才出声呵止她道:“苏苏,他是九殿下,不可无理,”
那样的一个男子,大抵会被天妒的吧!可皇权漩涡,终有一天会腐蚀人心底的最后一根底线,
所以,她不想苏苏与他牵扯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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