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起身,经籍声一乱,似魔音入耳,痛贯魂灵。
少阳子还不知其所以然,直到田晋中大叫:“快走啊!”
好歹逃出那乱音魔窟,少阳子开口:“几位师兄,我们这紫云观,没别的,就是大家伙心里特别的诚,求道”
刘怀义道:“那是谁?”
“师兄怎的关注他?一个下人,平时帮忙劈劈柴,挑挑水,做些杂活。”少阳子目光闪烁。
田晋中不解道:“道观里还有下人?”
少阳子道:“死皮赖脸留在我紫云观,多番驱赶也不走,狗皮膏药似的,师父后来见他可怜,给一条活路罢。”
“几位师兄,到了,师父脾气和善,平易近人,道法亦是深不莫测,我等弟子仰之弥高。”
李无眠已经不抱多大希望,这一路走来,不见一丝道蕴,毫无道门清净,盈满烟火气息。
虽说道门海纳百川,道蕴清净并不强求,烟火气息亦能受纳,然而,道门和菜市场,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不知那些个殿宇中的神像,若真生了灵性,是否会展神力,将这紫云观扬了。
心下喟然叹息,师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吗?
少阳子敲门:“师父,到了。”
“道本无门,得缘自入。”
声音洪亮,方正,颇有威严,四人精神一振,也许,可能,一切都是意外、表象。
吱呀门开,无有偶然,皆为必然。
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若无观主的放纵不顾,麻不不仁,又怎会有这一观道士的浑浑噩噩、撞钟度日呢?
刘怀义看开了,反正就是走走过场,张之维也无所谓,此番游历已有收获。
田晋中小声嘀咕:“少说仨月了吧?”
白胖道士,挺着个大肚腩,那绝非不是不可抗力或者病患,俨然一身肥膏,酒肉堆积而成的肥膏。
端坐于红木椅上,面目倒是慈和,眼中之色,却非悟道之明澈,而是市侩之光芒。
“几位师侄,快快落座。”紫阳道长笑容满面,似曾相识。
待到四人落座,刘怀义端详着椅子的扶手。
紫阳道长面色一肃:“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其后真言,众为师侄,谁可知乎?”
四人心中一震,田晋中莫名其妙,刘怀义头皮发麻,张之维平静至极。
“小维,还不速答,道长这是在考你。”
“?!”张之维面色不动。
于是乎,紫阳道长念前面,张之维念后面,跟背诵课文似的,没有涉及到半点精义以及个人的见解。
田晋中刘怀义昏昏欲睡,李无眠频频使眼色,才让他们正襟危坐,做洗耳恭听之状。
一段冗长的照本宣科之后,紫阳道长适时住了口,观其面色,意犹未尽。
刘怀义觉得,不是紫阳道长体谅众人,而是他肚子快掏空了。
不论如何,总算安生。
余光一扫,二师兄面色仍是平静,心中惊叹,所以说,他还有很多值得学习的地方呢!
“道长道法精深,小维差些就应付不来。”
紫阳道长感叹道:“张师侄才是精深,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功底,实是惊为天人。”
面上竟是真切,刘怀义嘴角抽搐,基本的功夫,不值一提,就能惊为天人?那龙虎山岂不是一大帮子天人。
这天天惊来惊去的,别说龙虎山,太行王屋都成黄河平原了,愚公也莫得饭吃了。
李无眠思考,他怎么接话比较合适,考虑到龙虎山大师兄的身份,也不能让紫阳道长丢了脸面。
刘怀义揶揄道:“紫阳师叔,观中椅子倒是不错。”
紫阳道长笑道:“出自名家的红木椅,有银元都是求不来的,也只有贵客登门,才将摆出来。”
“红木俗木,名家小家,其实并无区别。”
紫阳道长道:“李师侄所言有理,却也无理,红木椅子,道蕴总是多些,坐惯了红木,再坐俗木,当能分辨。”
届时少阳子入内,为众人奉上香茗:“几位师兄,这茗中的道意,可是深厚得紧,家师都舍不得喝呢!”
紫阳道长道:“诚然,这君山银针,产于洞庭湖上,乃道蕴堆积之地,摘来内外都寄存着大道。”
正待品茗的李无眠,不由放下。
“家师对道长誉不绝口,常道少青时,与道长有过不浅的缘分,我四人云游,多番嘱咐,务必前往紫云观拜会道长,然此间种种,却是叫人一言难尽,道长可知,方才早课,竟有倒拿经籍者?”
少阳子眉头大皱:“太过分了,经籍都能拿倒,师兄你说是谁,我马上把他叫来,聆听教诲!”
紫阳道长也很是不快,觉落了颜面:“是极,端是不当人子,少阳子,找出是哪个弟子,罚面壁思过七日。”
李无眠微愕,无药可救!
令少阳子下去,紫阳道长摸着不存在的胡须,幽幽道:“宽心,倒拿经籍必须受罚,有他悔改的时候,师侄方才的话,却是叫我思绪翻涌,心绪难平,说起当年,张师兄怕是没有讲明白,忆往昔,他是英姿勃发,我呀,也没差太多,时是清朝末年,人作妖鬼,横行世间,张师兄登临湘地,行斩妖除魔之事,与我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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