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再用些吧,早膳和午膳就吃了几口粥水,身子哪儿熬得住啊。”灵棋端着碗八宝甜酪过来,忧心忡忡道。
“先放着吧,我没胃口。”她脸色苍白地支起额头,脑海中似有千头万绪在拉扯,随口问了句:“秦姑娘这两日可曾来过了?”
灵棋将甜酪放下一旁,回复:“未曾,自从公子出事后,秦姑娘连个人影儿都没见着!”她话语间颇有些不忿。
日前雷打不动的造访,眼下哥哥遭了难,她倒是立刻躲得远远的了。果真不是良配。
多宝格上摆放的听风瓶微微晃动,外屋有人掀帘子进门,连带着窜进来些许凛冽寒风。异画一手持着莲花六角竹枝灯笼,一手拿着信封走进来,秀雅的小脸被冷风吹得通红。
她双手将信纸递上:“姑娘,这是适才于岚姑娘派人送来的信,都这么晚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儿,这么急着连夜送过来。”
“还能为着什么,左右不过是一些奚落我的话罢了。”天云懒懒地将信封拆开。
于岚虽贪婪好财,心思却好猜。
于善睐在自己手里吃了那么大的闷亏,作为始作俑者的于岚自然会被她所迁怒,加以怪责。想必心里已经对自己恨之入骨了吧?
如今哥哥出了事,她便迫不及待跑过来落井下石了。
果不其然,信中内容与她猜想的一般无二,句句不离哥哥被关押之事,甚至明嘲暗讽地问及了天云身子是否安好,可有被自家哥哥所制的膏药也给祸害中毒了?
话里话外的嘲笑之意溢于言表。
灵棋气鼓鼓:“于岚姑娘未免欺人太甚了!姑娘从前待她不薄,她偷盗姑娘的首饰也就罢了,如今还连夜送来信虚情假意的说这些,真是个黑心肝儿的白眼狼!”
异画则显得更稳重些,将酸枝落地灯移到姑娘跟前,好脾气地说道:“你小声些嚷嚷,人心百态,姑娘能看清楚她的真面目也是好事,往后也能多防备着点儿。”
天云心无波澜地将信看完,淡淡道:“异画说的是,何须同她计较这些?你且记着,不与小人争利,不与蠢人论理。你越是气便越是趁了她的意。”
灵棋这才好受了些,虚心称:“是,奴婢知道了。”
突然,她看着信中于岚问及她是否中毒的几个字眼,脑海中有个一闪而过的念头,她迅速抓住,想到这场阴谋里最关键的一环。
那个中毒身亡的人!
是了,开封府尹连尸体都未交给仵作查验,证实死因是否确系为中毒而亡,就将哥哥压入了地牢。
这事绝对有蹊跷,只要自己能够找到那具尸体,一切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第二日。
没有惊扰到已经疲惫至极的父亲母亲,天云向灵棋借了身衣服换上,准备前往那人所居之地一探究竟。
灵棋看向穿着自己粗布衣服的姑娘,眼底的羡慕溢于言表。自己穿着时,胸口前松松垮垮还漏风的衣裳,到了姑娘身上便变得鼓鼓囊囊的,诱人得紧!
果然没有对比便没有伤害!
“姑娘,奴婢陪您一起去吧,您一个人奴婢不放心。”灵棋替她理着衣角
“你见过哪个平民老百姓出门带丫鬟?”天云嗔了她一眼。
不然借她的衣服穿干嘛?还不是为了不引人瞩目,好方便打探消息。
“……”
灵棋心下腹诽:我也没见过哪个平民老百姓,能把粗布衣裳穿得如此香艳的……
“那好吧,姑娘千万要小心!探听消息倒在其次,一定要先确保自己的安全才行。”她往小姐脸上抹着灰,做近一步的伪装。
“我省得的。娘若是问起我的去向,你便告诉她,我回国子监取东西了。”停课已有两日,她都两日未去国子监了。
也不知少年有没有注意到……
——
萧子勿自然是注意到了,分别那日她说了第二天会同自己解释清楚,可惜等来的却是她被勒令停课的旨意。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