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席那边不少碎嘴子都在暗暗埋怨她,说她居心不良,有毒的膏药还拿出来送人。
往大了说,这都形同谋财害命了!
这些话传到萧子勿耳中,他抿紧了唇久久失语,直到手中毛笔应声而断,断裂的木屑深深刺进皮肉中,他才惊觉原来自己听到旁人诋毁她,心中竟是这般怒不可遏的。
原来不知不觉,她在自己心里的分量已经不可估量——
作为暖宝宝的使用者,他可以确信药膏本身是没有任何问题的,那么有问题的……便是那些受利益驱使之人。
下习后,常往问:“殿下今日是练剑还是举石?”
“顾好常来,我出宫一趟,晚些回来。”
常往:“哎?”
这急匆匆的,干啥去啊?
——
天云这边顺着简易画就的图纸一路摸过去,却发现闹事那户人家大门紧锁,看着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
那家旁边的住户是一个独居的老奶奶,天云顶了张土灰脸,蹙起两条大粗眉,一副愁苦村妇的模样上前敲门:“阿婆,隔壁那户怎么没人在啊?”
“姑娘找谁呀?隔壁那户昨天就搬走了。”
天云怔了怔,还是来晚了一步,“搬走了?”
阿婆像不是第一次回答这个问题,想都未想便脱口道:“是啊,听说那家前日刚死了人,一家子嫌这屋子晦气,就都搬走了。”
听到这,她又燃起了希望,“那阿婆可知道他们把尸体埋哪了吗?我…我是他远房表亲,想去给他烧点纸钱。”
她看着阿婆的神色变得极为不耐烦,又是一句话狠狠打碎了她的希望:“依稀记着那人的骨灰,好像是埋在后山那片吧。”说完啪地就将门关上了。
骨灰……
尸体已经被烧毁,无法查验死因了?
这下岂不是死无对证了!
天云呆立了一会儿,失魂落魄地往回走,未曾察觉到从她离开那个小村庄开始,就被一伙人盯上了。
脑子里的思绪再次纷乱起来,等她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已然走进了一个悄无人声的小巷子里,这下可方便了那帮躲在暗处尾随的人,直接现身堵截了她的出路。
一股凌厉的杀气袭来,天云脊背发寒,她回头一望。
来人全部用黑布蒙着面,四人依次站开,将出路堵得死死的。
她紧咬着唇,兀自镇定下来:“你们是什么人?”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没有让自己的脸上显露出惊慌。
可惜无人回应她。
这帮黑衣人一早便埋伏在了那人住处的附近,守株待兔,只要是有可疑的人过来打探消息,便伺机而动将其绑走,再逼她说出膏药的配方。
虽然天云已经乔装打扮过了,但是周身的仪态气度却不是一个常年下地劳作的村妇能够拥有的,这便是最可疑的地方。
也让黑衣人确信了,她就是那只“兔子”。
说到底还是天云大意了,生活在现代社会阳光下的她,不曾经历过这样黑暗的事,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说绑就能把人绑走的时代。
唇瓣被咬地发白,她紧紧盯着领头那人的眼睛,沉着声音问:“你们想做什么?”已经如此伪装过了,他们竟还能盯上自己,只怕是早有预谋!
边说她边向墙边退去,直至身体靠在墙壁上,已经退无可退了。她用余光却朝着周围看去,试图寻找一个适宜逃跑的方位。
可过会儿她便绝望地发现,这似乎是一个死胡同,而黑衣人堵住的,是她唯一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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