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提并没立刻表态。
他现在的身份是少年郎,不是久经世故的老油条。
其实,乘胜追击并非不可,怎奈盛府的话事人已隐隐表态。
经此一事,于盛纮对林噙霜的偏爱,叶提有了估量,日后有涉及林噙霜的事,如何处理,他也有了数。
中堂再次安静,唯有一人急得咬牙。
“官人,提哥儿受如此冤屈,你是他舅舅,得给他做主啊。”王若弗紧紧攥着手里的帕子。
那满溢冷光的眸子直直地盯着林噙霜。
她看得出盛纮的态度,可这么轻易放弃如此好机会,她哪里肯?
林噙霜如今就是她的心头恨!
她巴不得每天都有这样的机会,让她找林噙霜的错处!
经王若弗一提醒,盛纮眼中流露出纠结之色。
他当然知道,自家外甥这番委屈背后有林噙霜的手笔,但叶提与林噙霜,他肯定毫不犹豫选择后者。
可如今事摆在明面上,不是他一人想压就能压的,更不好明目张胆地偏心。
要让王若弗知他心中所想,必定一口啐上去。
这还不够明目张胆?
气氛一时焦灼。
王若弗有点架盛纮的意思。
时机差不多了。
叶提理了理腹稿,正要上前给盛纮搭台阶,却听林噙霜说道,“大娘子,提哥儿往日里最是懂事,此事明摆是那小厮蒙蔽主君,想来提哥儿定能理解。”
说着,她又看向叶提,继续道,“提哥儿,你放心,我定会狠狠责罚这等恶奴,给你消气。”
小厮茗儿是盛长枫的随行小厮,盛长枫养在她门里,她如今又持着家里的管事对牌,说这话倒也不逾矩。
可叶提怎么听怎么刺耳。
是没嘴还是哑巴,要你来说?
说就说,非先抬人一把,再把这事当众定成小厮之过。
真真让人不舒服。
泥人也有三分脾气。
他是不好继续追究污蔑这事儿,却也是有法子治这绿茶。
只看了林噙霜一眼,理也不理,叶提两步走到堂下,朝盛纮拱手道,“舅舅,如今事实明了,舅舅必是遭小人蒙蔽,于我,无论是舅舅、舅母,还是枫哥儿,都是误会,误会消解,便算了,家宅安宁、家人和睦才是正理。”
盛纮紧皱的眉头一松,微微点头,内心甚悦。
自己这外甥还是识大体的。
王若弗气一泄,实则心里又急又恼,怎地事情忽地峰回路转,大好形势陡转直下?
林噙霜眸子下有几分疑色,几分警惕。
是故意还是无意?
提了舅舅、舅母、枫哥儿,怎独独漏了她?
那小人莫不是有所指?
叶提余光往扫了她一眼。
当然有所指!
“好好,提哥儿所言甚是,误会嘛,解开便是。”盛纮笑道,目光扫过众人,最后面含冷色,冲门口道,“将那小厮茗儿杖三十,找来人牙子,发卖了。”
他这话,算是给这事做了定论。
皆大欢喜,皆大欢喜。
盛纮很开心。
王若弗彻底蔫了,早前的欢喜全化作满腔的火,偏还无处发泄。
林噙霜松了口气。
她先前未在,不知叶提的变化,以为事情到此算是终了。
在她眼里,叶提还是往日那个闷葫芦、软性子,随意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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