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队伍停下来歇息,这荒郊野外的他要是再跟着岂不是显得可疑,更何况其他人都分道扬镳了。
沈星衡若有所思。
看来只有使出那招了。
一匹失控的红鬃马朝着商队疯了一样跑过来,马上的年轻人似乎力竭刷的一下跌落在草地上,滚了几下后就没了动静。
发狂的马儿冲进了一片密林不见踪影,而刚才跌倒在地的人终于有了动静,发出哀叫。
“哎呦……”
“疼死我了……”
老张按住想要去查看的人,隔着老远谨慎地问了句:“小伙子没事吧?”
沈星衡:“……”
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他加大自己的哀叫声,试图引起某人的注意。
那辆最引人注目的马车,稳如老狗一般,没有动静。
怎么回事,明二应该对他的声音很熟悉才对,看见自己这么惨地摔在地上,不得过来奚落两句?
不对劲,不对劲。
沈星衡颤巍巍地伸出手,“哪位好汉帮帮忙,我摔伤了起不来。”
“东家,要不帮帮他吧,那马好像是发狂了,这人落在地上不知道会不会摔断骨头了……”
赵四迟疑地望着不远处的年轻人,那人脸上沾了泥土,暮色渐深,有些看不清面庞。
赵四是个热心肠的,平时路上见了个乞丐都会多扔几个铜板。
老张瞪了他一眼,态度稍显冷淡,和他憨厚的外表非常不符,“荒郊野外的这人莫名摔在咱们商队前,谁知道想做什么,我让你不要滥好心,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是不!”
赵四嗫嚅了一下,不敢违抗老大的意思,对着朝自己投来求助目光的年轻人无奈道:“要不你先躺会儿?”
老张让人给拉货的马儿喂草,从行囊里掏出几个烙饼,虽然知道那位少爷肯定有自己的吃食,但面子还是要做的。
无人问津的沈星衡躺在草地上,从头上胡乱扒拉了一下杂草,嘀咕道:“不对啊,这年头人的警惕心都这么强吗……”
本来他的计划是装作被发狂的马甩下来的倒霉蛋,接受张氏队伍的救助,然后混入其中,到时候借着明二的身份从颍都汾河渡口前往北漠。
然而对方不接招。
只能跟明二谈谈了,只不过……
这家伙刚被自己揍了,能不计前嫌地帮他吗?
沈星衡心里打鼓。
他坚强的爬起来拍开身上的泥,朝着商队落脚的地方走去。
“明公子,我这儿有干粮,你吃吗?”老张拘谨地站在马车旁。
有人轻轻掀开水青色的帘子,露出一张清秀的面孔。
“不用了,谢谢,主子累了在歇息。”风吹动侍女的刘海,露出一块淡红色的胎记一样的东西,青衣侍女温柔地笑笑,朝老张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老张会意,提着烙饼走远。
玉竹打定主意让主子好好睡一觉,为此她守在马车前,没想到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打破了这暂时的宁静。
“砰砰砰!”沈星衡不知道从哪窜出来敲击车壁,扯着嗓子喊:“明二,出来,有件事找你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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