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纶目光移开,避开罗飞羽的目光,长处一口气,说道:“可是凌云凯的无常簿呢?在哪里?”
其实他的心里,已经相信了罗飞羽所说。并且罗飞羽刚才说的,还有至诸多小旗校尉在场,只要稍一询问,就能证实。
只是凌云凯的无常簿,也的确是个重大疑点。
罗飞羽摇头答道:“沈大人和在下,也是深感不解。那帮凶徒拿走凌云凯的无常簿,到底是何用意?”
裴纶沉思着。
“凌风此刻又在哪里?他为何不现身?”罗飞羽继续说道,“他是北斋案和凌云凯案的亲历人,沈大人和在下发现不对劲,冲进去的时候,只看到他追杀凶徒而去,但是等我们追上去,却再也没见到他。”
“还有那个北斋,也是不知下落。”
罗飞羽抛出一个又一个问题,这些问题,他都知道答案,但是肯定不会告诉裴纶,而是要让裴纶陷身在这些找不出答案的细枝末节之中,再也走不出来。
沈炼被裴纶的一番话,弄得无言以对,显得无法辩驳似的。其实这只是沈炼本身的个性如此所致。他想要护得净海大师的周全,但是又只能否认自己拥有北斋的画作。
但是现在,裴纶则被罗飞羽的这番话给绕晕了,几个案子的细节交织在一起,看起来是给他打开来一扇门,但实际上却是把他拖进到这个死胡同一样的世界里,让他转不出来。
整个过程中,沈炼一直保持着沉默,与他的个性十分相符。裴纶想问的,也都问完了,沉思良久,长出一口气,站起身来,对着沈炼和罗飞羽说道:“沈大人,罗总旗,今日这么一番深谈,在下对这几桩案子有了新的看法。日后有什么新的情况,裴某再找两位好好聊聊。”
裴纶转身就走,快到门口时,罗飞羽站起身来,喊道:“裴大人,请留步。”
裴纶转过身来,看着罗飞羽,问道:“罗总旗还有何指教?”
与刚开始的咄咄逼人相比,此刻裴纶的语气显得和缓了许多罗飞羽笑道:“裴大人哪里话!在下哪敢妄谈指教。凌云凯逼死殷澄总旗时,在场的还有诸多小旗校尉,裴大人去找他们问话时,他们不敢不如实相告。在下想说的是,裴大人可别吓着了这些小辈。”
这些小旗校尉,多半都是沈炼殷澄和罗飞羽的手下,但是裴纶有的是法子,让他们说出真话来。不过罗飞羽的这番叮嘱,倒是个提醒。
裴纶哈哈一笑,答道:“沈大人和罗总旗放心,裴某岂是如此蛮不讲理之人?”
看着裴纶带着小旗出门离去,沈炼微不可察地出了一口气。罗飞羽转头,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沈兄,那些画儿,不能再留了!”
“我明白!”沈炼答道,“只是这个裴纶,为何会对殷澄的事情,如此上心?”
罗飞羽微微摇头,“也许很快我们就知道缘由。这段时间,咱们都得低调点。”
两人也没有在屋子里多待,走出门时,就正好见到裴纶在那里跟千户陆文昭说话,看起来聊得还挺火热的,两个人脸上都带着笑,神情轻松。
在裴纶告辞离开之后,千户陆文昭有意无意地,往这边瞥了一眼,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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