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见武二有伤在身,怕他受惊,暂时按下了介绍张青与他相见的心。
“你且好好养伤,我先……”
一转头,武二正以手扯那布条,“痒,痒死了。”
三下五除二,他便完全扯掉了布条。
“神了,真是神了!”
武二啧啧称奇,伤口不但完全长好,连疤痕都没留下。
李斯故作淡定,“怎么样,我这医术还算高明吧?对了,那事儿还办吗?”
武二瞪着眼,“办,怎么不办!我现在家破人亡,赤条条来去无牵挂,哪怕以命换命也无后顾之忧了,如何不办。我早就请郓哥儿,帮我盯着他了。”
“好!且到我那儿填饱肚子,咱们从长计议。”
武二摇摇头,“公子,杀了那贼厮鸟,我一走了之,就不连累你了。”
李斯想了想,也是,自己拖家带口的,还背着个钦犯身份,真要跟他入山落草为寇,自己固然无所谓,可就害了宝丫头她们了。
“那好吧,我给你找了个帮手……”
李斯一转身,张青早一溜烟跑得不见影了。
回到家中,自然有早已准备好,热了又热的饭菜。
匆匆吃过饭,薛宝钗推说累了,回到自己惯常休息的东厢房。
见床前一滩尚未完全干透的尿渍,一天积攒下来的对李斯的那点好感,彻底化为了乌有。
李斯啜着明前茶,歪靠在太师椅上,以意念与玉碗沟通。
那道精神联系,若隐若现,似无实有,可也仅此而已。无论如何,他也没能弄明白这玉碗到底有多少玄机。
碧儿突然靠了过来,“恩公,严大官人下了拜贴,请你今晚去狮子楼赴宴。”
李斯接过拜贴,果然如碧儿所言。
去还是不去?
只一转念间,李斯就打定了主意。去,为什么不去!正好可以给武二创造机会。
将张青唤到跟前儿,它龇着牙直摇头。
以溜狗为由头,李斯带着它来到院子。
没等李斯问,张青已先开口,“他不是武松武二哥!”
“放屁!”李斯又想踹它。
“武二哥额有金印,脸上刺了‘迭配孟州’,可这武二脸上什么都没有。”
李斯扯直了狗绳,“武二还没有杀人,尚未获罪发配,哪来的字。”
张青狗眼瞪得溜圆儿,“反正他不可能是武松武二哥!”
“少废话!”李斯将它一脚踹倒在地,“去跟武二说,今晚狮子楼不见不散。”
草草梳洗过后,李斯踏着点儿走向狮子楼。
离大门还有三五十步,正翘脚四处打量的李外传,小跑着迎了上来。
深施一礼后道:“可算把公子盼来了,还以为公子没能收到拜贴呢。”
李斯皱眉,“你怎么也在?衙门里就没事吗?”
李外传怔了下,换回笑脸道:“有,怎么没有呢。这不,刚把到畅春园闹事的那些书蠹虫赶回家。大官人吩咐小的,专门在此迎候公子呢。”
李斯承他帮忙救薛宝钗的情,不欲他跟着无辜丧命,劝道:“天已黑透,你也早些回家吧,本公子自行上楼即可。”
李外传的脸耷拉了下来,客随主便,大官人尚邀我陪酒呢,你一个客人,却来拦我!
李斯待要再劝,只听严东楼从三楼窗口,探出小半个身子叫道:“通古兄,这边,三楼天字房……外传,你也来!”
“是!”
李外传爽利地答应着,屁颠屁颠地向楼上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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