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道怪异的声音响过,她的身子竟然如泄了气的皮球般,急剧缩小。
眨眼的功夫,噌地一下钻入了犹沾着血水的雪玉白碗。
变故突然,李斯连忙将碗中水倒在地上,怔怔地看着空碗,却哪里还有李瓶儿。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李斯扫了眼两手抱头,蜷缩成一团的孟玉楼,叹口气后,趁乱下楼。
一路上,衙役皂吏们,吆三喝四着,飞奔狮子楼。
李斯躲闪着回到家,刚拍两下,门便打开了。
见是薛宝钗亲自开门,李斯不由讶异,“你还没休息?”
薛宝钗耸下鼻子,反问道:“你没喝酒?怎么这么快?”
李斯着急察看李瓶儿凭空消失在玉碗的事儿,关了门转身就往里走,“嗐,别提了,茶都没得吃一口。”
薛宝钗将门闩抽出来,“莺儿与碧儿买东西去了,还没回来。”
李斯刚亲眼见过连死两人,不由担心起来。
“都这么晚了,什么东西如此重要,就不会等到明天吗?”
一提这个,薛宝钗就来气,这么大个人了,一点数没有!
若不是你在我床前……
何至于让莺儿夜间也得多跑一趟。
当下气呼呼地道:“净桶!”
“啥玩意儿?”李斯停下脚步,顿了下,才明白过来,原来是买马桶去了。
可是,平白无故地,为何突然想起买马桶了?
次哦,被张青这赖皮狗害了。
李斯挠挠头,“你床前……是那青狼狗……”
薛宝钗扑哧笑了,“莺儿就是这么说的。”
李斯急了,“真是青狼狗!”
“是,是,是青狼狗!”薛宝钗粉着脸,低下了头。
一会儿,又小声嘟囔道:“我又不是颦儿……”
其声音虽小,但李斯自从用粗瓷破碗吃饼后,六识远超常人,自然听了个清清楚楚。
颦儿素喜洁净,她不是颦儿,岂不是说,即便是我干的,也并没有怪罪我的意思?
李斯不由重新审视起薛宝钗来。
自从昨夜的蒙汗药一事后,她好像大变样了呢。
趁莺儿与碧儿不在,要不,做些爱做的事儿?
感应到李斯那红果果的目光,薛宝钗的修长玉颈慢慢粉了。
“啊,我灶上还煨着桂圆莲子羹呢。”
说着,逃也似的跑向了厨房。
李斯哪肯轻易放过,飞跑着追了上去。
“小心门槛儿!”
话音未落,薛宝钗已扑通摔飞出去。
李斯连忙上前拉起,“可有伤到?”
也不知是疼的,还是气的,薛宝钗通红着脸,闷头揉胳膊肘儿也不吭声。
李斯见她衣肘处有些殷红,显然是擦破了,连忙取出玉碗,盛了半碗水,“赶紧喝了,又止痛又疗伤。”
薛宝钗终于怒了,“我便不是颦儿,也总不能拿什么臭男人都使过的破碗给我用吧!”
李斯想想也是,下午刚给武二用过,她肯定看见了的。
就着清水,将碗洗了,顺手泼在地上。
叽里咕噜,一个细颈广口、溜肩白腻的玉净瓶滚落到尚未收拾的莲蓬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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