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走了钦差,打跑了匈奴,燕京城的冬天非常平静,一场雪后,燕京城处处银装素裹,白皑皑的一片。洪鑫、蓝虎到军中练兵,忙的脚不沾地,剩下四人除了读书就是到万府宽慰万敬业。
万敬业受伤之后,一直在家养伤,从外面看他已经完全无碍了,但只要多走几步,就咳嗽连连,喘不上气。医生说是伤了肺经,再也医不好了。
他只有十一岁,正是爱动的年龄,天天躺在床上心中烦燥,发了几次脾气,可每次发脾气后,都是一阵巨咳,仿佛要把心肺都咳出来,一个月下来,他也折腾不动了,只每天躺在床上,盯着账顶数日子。
华成等人过来看他,他轻轻叹了口气:“哥哥们忙,以后就别来看我了,我一个废人,也没什么好看的。”
刘骑拿出一个雪球擦擦他的脸:“你这家伙,现在怎么跟个姑娘似的,说话酸溜溜的。”
“我现在,连个姑娘都不如呢。”敬业说着,一滴眼泪落下来。
吴左章趴过来,逗他开心:“敬业,你看,我给你买了秋风阁的点心,你起来吃一块。”
“不想吃,现在吃什么都没有味道。”敬业有气无力,虽然是个孩童,说起话来竟然像垂暮之年的老者。
华成从怀里取出风音盒,挂在敬业床头,他松开手吹了一口气,叮叮咚咚地乐声响起,敬业一愣:“这是什么?”
“这是风音盒,是肖先生教我做的,送一个给你玩儿。”华成知道敬业定会喜欢风音盒,他还刻意皱起眉头:“不过这东西特别难做,你可别拆了,你是拼不起来的。”
敬业拉着刘骑的手坐起来,用手去摸到风音盒,刚一拿稳,乐声停止,松开手吹口气,乐声又响起来,他绽开个笑脸:“这玩意儿真有意思。”
华成到后院来寻肖先生,他见落落两眼含泪,正拿着一本书在背诵。
“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摄提贞于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皇览揆余初度兮,肇锡余以嘉名:名余曰正则兮,字余曰灵均。……”
华成失笑:“落落,你怎么了?”
落落有点不好意思:“有两句我总也背不会……”
华成看她小手,掌心红肿,竟然是被打了。他捏了捏落落的头鬏:“咱们今天不背了,哥哥带你回府去玩儿可好?”
落落小心地看看帘内,摇了摇头:“我还没有背会,不能去。”
华成摇摇头,拉起落落进了房间,肖征明正在桌前练字。
“肖先生,你也太过分了,这《离骚》我都不会背,落落才多大,背不会多背几天就是了,你还打她?你把她养成才高八斗的女才子,将来这世上哪里有才高九斗的男子能配上她?”
肖征明放下笔搂过落落苦笑,他吹吹落落的手掌:“这可不是我打的。”
华成奇怪:“除了你,还有谁敢打她?”
肖征明对屋外努努嘴:“亡妻本是江南容氏家族的才女,琴音是亡妻的侍女,和亡妻一起长大,感情最是深厚,落落一直由她教导,她怕落落堕了亡妻的才名,对落落读书督促极严。”肖征明指指华成:“比我催你读书还要严格,三遍背不会就要打手掌。唉!我也管不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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