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两家长辈订下婚约,他不退婚是因为当年的顾家在走下坡路;而迟迟未往下走流程,一是这些年他不着家,不想娶了人放在家守活寡,二是给双方留个退路,这婚约一日未成,双方都还有选择权。
但实打实拖了这么多年,的确是耽误了人家姑娘正好的年华。
花以朝稍一顿,不待对方说话,便继续说道,“这事是我的不是,顾兄即便怪我也情有可原。”
“你别多心,不关你的事,你的用心我家里都明白,”顾执言摇头,慢慢解释道,“自我父亲卧床不起后,这些年我们府上空挂着公侯虚名,其实也不过比普通人家多了几分表面风光,这些年能在嘉平稳住脚,与你脱不了干系。”
花以朝不置可否,“顾兄莫不是把我当外人了?这些你来我往说起来哪儿论得清。似我常年在外,家里有个大小事都劳你跑动,顾兄若与我论这些,那且论个三天三夜去。”
“一码归一码,你要想寻个帮忙的,又哪里寻不到?倒是我府上这些年的光景,其他人都恨不得离得远远的,这些道理我哪里不明白。”他道,“再者,阿朝,我身在局外看得分明,你与我小妹是硬捆绑在一起的,脾气秉性凑不到一起,勉强也两不相宜,我不想你因为我们的关系为难。”
花以朝亲手斟了杯酒给对方推过去,“顾兄,这桩婚事虽是不懂事时父母定下的,但与我而言也并无不愿。但要是顾兄有更合适人选,我自然退让。”
顾执言碰了碰他,“还没相看,若你手下有合适的,与我说道说道,也不拘门第,我也不盼她高嫁,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就行。”
“你倒真不把我当外人……”花以朝无奈摇头。
顾执言低头饮了口茶,道,“我改日让人将当初的聘礼送回,也算个了断。”
“既然你意已决,我也不好多说,聘金便罢了,”花以朝置之一笑,“顾家若嫁,那聘金就依旧是聘金,顾家若不愿意,就当我这做哥哥的一份添妆。”
“这哪里合礼数,待这两日,我让人照着礼单……”
“我丑话放在前面,顾执言,你若真送了来,小心连大门都进不了,”花以朝很快打断了他,不想他再推辞下去,很快岔开了话题,“行了,眼下也不早了,先用膳吧。”
花以朝将人让进了大厅内的暖阁,暖阁里地龙烧的极旺,热气袭人,顾执言也不由解了大氅,让人挂到一旁木椸上。
一个个丫鬟托着精美的食盒,盛着冒着热气的珍馐美食、美酒佳酿鱼贯而入,一时间满屋飘香。
花以朝站起身,亲手给两人各匀了一杯温好的酒,“来,不醉不归。”
顾执言摇头,笑他,“我这点量喝不了多少,你可别来劝我。”
花以朝应道,“那正好,喝多了就宿在这里,想来眼下你也没有旁的事忙了。”
忙倒是真不忙了,顾执言点头,“倒也是,如今战火已歇,大局已定,城中各处基本已经妥当了……”否则,他也抽不出身来这边的。
“顾兄是打定主意顺着眼下这条路走下去了?”花以朝说着,抬眼看过去。
他这话问的直接了当,闻言,顾执言一时沉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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