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眼皮上仿佛压了千斤重石,每睁一寸都好似花费完全身力气,还未完全撑开,鼻腔里便钻入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
耗时了好一会,鹤峰的视线终于清明。
此时的他躺在一张还算柔软的病床上,身上盖着纯白被褥。
揉了揉因长时间沉睡发昏的脑袋,他努力回想之前的一切,记忆停留在了被镜中人掐住脖子的一刻。
也不知那天发生了什么。
鹤峰带着满心疑惑虚弱地走下病床,推开房门,看见门口站着一名身穿蓝色制服的警员,
“你醒啦,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先回去躺着吧。”
不让出门,鹤峰也没强求,回到了病床上。
没多一会,秦父从外面走了进来,带着和蔼的笑容关心道:
“身体感觉怎么样?”
鹤峰支撑着身子靠在床头,礼貌的回了个微笑,
“还好。”
秦父坐到床边,眼底藏起了一丝审视,
“你昏迷了快有一个星期。”
“今天星期几?”
“星期四。”
得到回答,鹤峰心中松了口气。
还好,没有错过任务时间,否则又要平白无故被扣十年寿命。
秦父从床头柜的水果篮里拿出一根香蕉,剥好之后递了过来,
“我们赶到的时候你已经昏迷在地,事后去查监控,发现关于你出事那段时间的录像全部损坏,你还记不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
鹤峰沉吟,脸上做出努力回忆的神情,心中却对秦父的话产生怀疑。
按女尸所说,黑衣人袭击吴薇的时候身上就带着鬼怪,她出事的时候摄像头都将画面拍了下来,到自己这就坏了?
停车场里,可不止一个摄像头。
有了堤防,鹤峰稍稍整理了下说词,将自己昏迷前的经过说了三分真掺了七分假,直说自己踹了黑衣人之后便被他的同伙从身后偷袭失去了意识。
秦父对他这番话没有表现出怀疑,点了点头,说之前陈冬的案子和女主播死亡原因都已经调查清楚,与他无关。
接着又客套了一番,嘱咐他注意身体,最好休息一段时间再出院。
说完之后,便起身离开了房间。
站在患者与医护人员不断来往的走廊上,秦父脸上发生了一丝变化,回看一眼鹤峰紧闭房门的病房,摇头叹气一声,朝走廊尽头的一间房间走去。
因为最近案子的受害者都在这家医院,所以警队在这里设立了临时办公地点。
房间内有几名忙碌的警员,最中央摆放着一张办公桌,桌后坐着一名长相十分正气的中年,他的目光正紧紧盯着桌上电脑的显示屏。
秦父示意房间内的警员不要说话,走到中年身后。
电脑屏幕上,正播放着一段监控视频。
画面里的鹤峰诡异地悬在半空,他的脑袋高高扬起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在他身后的不远处站着一名黑衣人,虽然看不到面罩下的表情,但从他细微的动作不难看出,此时的他非常不安。
视频的进度条随着播放缓缓推进,屏幕中的黑衣人开始大幅度的动作,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臂长的铁锤,用力丢向鹤峰身前的空气。
铁锤到达空气的某个位置,像是砸中了什么东西,径直跌落在地。
没一会,在鹤峰脚下的瓦罐忽然飘了起来,当它在空气中达到一人高的位置时,猛然加速撞向之前铁锤所砸的位置。
“找个合适的机会,把这个瓦罐还给他。”
中年头也不回道,似乎早就察觉到秦父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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