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两人在山洞里,司辰坐在篝火旁,低垂头,看不清脸。
“我爷爷呢?棠西呢?”公输张望着问。
司辰没抬头,生硬答道:“被人带走了,我猜是康虞。”
“什么!带去哪里了!”
“不知道,正在找。”
公输内心翻江倒海,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分析道:“你说的康虞就是那两个穿黛色衣服的人的老大,我爷爷对他们有用,应该暂时不会伤害他,只要我们尽快去找,找到他们,可是,我不明白,棠西也被抓走了?抓棠西做什么?”
“不知道。”
公输爬到司辰身边,依偎他坐下,坚定道:“我们去找,一定会找到他们的。”
司辰微微点头,听见公输的肚子“咕噜噜”乱叫,看向他道:“忍一下,明早下山再找吃的,前头是悬崖,下不去,这座山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路又长,明早再......”
“我睡了多久?你有多久没睡觉了?”公输瞧见司辰的眼白布满血丝,吓了一跳。
“你和爷爷在稻香楼被迷晕,就一直睡到现在,我也记不得有多久,我一直在赶路,没怎么留意。”
“那你赶紧睡一觉,睡好了才有精神。”公输劝道。
司辰摇头:“不行,我得好好想一想,之前太着急,我现在得好好想一想。”
“司辰,我从未见你急成这个样子,你看我爷爷不也被抓走了,那可是我唯一的家人,我相信他,他一定可以等到我去救他,我也相信我自己,一定可以找到他,你难道不相信棠西吗?还是你不相信你自己?”公输心里急得像火烧一样,可看司辰这样子,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好强装镇定。
“我害怕......”司辰几乎瑟瑟发抖,“任何有关她的事都让我过分紧张,让我变得不理智,我可以坦然面对所有变故,唯独不可以是和她有关的变故。”
“等你再长大些,兴许就不这样了。”公输想起老爷子曾说过的话,“人都会尝试把心悬在另一个人身上,习惯过后,等时间一久,悬着的心悬着悬着就淡了。”
“我却觉得自己更严重,从很小的时候,到现在,我因她担惊受怕的心思愈发重了,重到我自己都承受不住,况且这回,康虞那个人,不简单,我觉得,这个人就是她口中的恶魔......”
公输梧慨叹司辰真是开窍开得太早了,情爱这方面他也不算什么过来人,司辰第一次和他说这样掏心窝子的话,公输却只能沉默以待。
良久的沉默,公输突然开口问:“你对棠西的心思,是情爱吗?那是什么感觉?”
司辰说出自己的心里话:“诗中的情、故事里的爱,我都能理解,但用它们来诠释情爱却是行不通的,我用全副身心去经历它、体会它,依然形容不出那究竟是什么感觉,那是极简单的,简单到用任何话语去形容它都嫌累赘,又是极复杂的,复杂到任何辞藻都诠释不完它......你对苏三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司辰又一夜没睡。
公输不用司辰扛了,可以自己行走,只是因为饿得不行,走不快,他不知道,司辰扛了他三天两夜,没吃饭、没睡觉,也是饿极了。
司辰飞快下山,他想赶紧去填饱肚子,补充体力,他暗暗起誓,不管棠西去了哪里,一定要找回来,然后带回绝尘谷,再也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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