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迈右手点中郭破虏,左手持木鱼荡开宋德方攻来的三剑,一把将郭破虏胸口衣襟揪住,提在手中,哈哈一笑:“此子颇具慧根,孺子可教,强过宋先生多矣!带回去收做徒儿,最好不过!”
话未说完,身体已经飘在数丈之外。
宋德方大怒道:“贼和尚,突施偷袭,算什么好汉行径!枉你号称如意禅师,难道就靠卑鄙无耻来实现如意么?”边说边紧紧追来。
可惜宋德方轻功虽佳,但祥迈携着一人,仍然比他快出少许,眼看两人之间相距越来越远,已经无法追。
此时大雨已停,新月初升。只见祥迈突然腿部一软,一个趔趄,倒在一棵青松之旁,他手中提着的郭破虏也被甩了出去,仰面躺在一片山岩,再有两三步便是悬崖绝壁。
宋德方惊讶殊甚,实不知祥迈为何会突然跌倒。
他疾奔而至,右手持剑一招大江东去,以防敌人来攻,左手把郭破虏扶了起来。
孰料祥迈站起身形,恭恭敬敬对着竹林方向施了一礼,高声喊道:“谢前辈高人不杀之恩,祥迈铭感在心,后会有期!”说完,瘸着腿一拐一拐地去了。
宋德方自忖祥迈虽然瘸了一腿,自已仍然敌他不过,刚才显然有高人出现,高人既然放他一马,那也只有让他去了,所以并没有追赶。
他刚要抱起郭破虏,却见郭破虏突然自行走了两步,正一脸茫然地左顾右盼。原来郭破虏穴道已经被人解开,当时只感到腿部被什么东西一碰,筋络立刻通畅,但那物是什么,穴道如何被解开竟全然不知。
两人来到竹林之中,放眼四处张望,哪里还有什么前辈高人的影踪?
祥迈功力非凡,能轻易击败宋德方和郭破虏,竟然被人隔空点住穴道,一招之间即行拜服,此人功力之高,实到了惊世骇俗的地步,当世并无几人能够做到。
郭破虏想,父亲郭靖当然有此功力,但他据守襄阳,不轻易在江湖行走。
外公黄药师也有这等功力,他老人家特立独行,神龙见首不见尾,几年难得见一面。
如果此高人系爹爹或者外公的话,他们念及骨肉亲情,肯定会第一时间出现,不会避而不见的。
而父亲的义兄周伯通,据说功夫已经到了震古烁今之境,人称老顽童,喜欢嬉笑人生,最爱捉弄别人,以博一乐。这个高人最可能是他,但他远在山西百花谷隐居,怎么会突然来到内乡呢?
再看躺在地的断腿老者,脸色蜡黄,眼窝深陷,神情猥琐,浑身散发着一股酸臭气息,胸前固定着两根松枝,正轻声呻吟,实不像前辈高人模样。
两人知道前辈高人不愿献身,只好对着远处喊道:“多谢前辈救命之德,永感肺腑!”
风声飒飒,竹影轻摇,四周一片静寂,想来前辈高人早已去了。
郭破虏还有要事,俯身抱起老者,和宋德方同山岗,两人边走边聊。
宋德方本就敬重郭破虏英雄侠义,听说他是郭靖之子,更是十分亲热。
宋德方心中也有事情,道观中七人被祥迈同党所捕,不知现在如何,所以着急赶回白云观。
两人绕过竹林,正往前走,忽见前方火起,一片火焰照亮夜空,把半座山峰都点亮了。
宋德方惊道:“不好!祥迈这贼秃放火烧观,不知我门下弟子安危如何?”
说完,他仗剑快步向着火方向奔去。
郭破虏见状,连忙抱着老者,施展轻功,紧紧跟在宋德方之后。
宋德方见郭破虏怀中抱着一人,却没有被自己甩开,轻身功夫在全真教中已经属于乘,心中暗赞郭破虏不愧为郭靖之子,天赋异禀,如此年少,已经成就非凡,未来可期。
三人尚未来到白云观前,已觉热气逼人,无法靠近。果见大殿和前后院落火光冲天,尽数燃着,发出噼啪之声,砖瓦木块受热浪冲击在空中乱飞,整个白云观已经化为一炬,空气中混杂着酒气和炙烧的肉身焦味。
宋德方明白,祥迈和随从竟然将白云观储存的大量白酒作为助燃物,一瞬间将白云观全部燃着。
宋德方作为全真教派到白云观的观主,并无什么不良嗜好,只是深受师父丘处机真人仗剑行侠的豪爽之气影响,唯爱饮酒,观中藏着大量好酒,供他和门下饮用,不想被敌人发现,做了引火之物。
闻着弥漫在空气中的焦味,宋德方泪流满面,恼怒伤心已极,不知道被敌人抓获的七名门下是否被大火吞噬,突然仰天狂吼一声,挺身形就要冲进火海中查看救人。
郭破虏连忙伸手使劲把他拽住,整个道观如此大火,冲了进去,顷刻间便会化为焦炭,徒徒送命而已。
宋德方岂不知当下的情状,想到道观向来好生兴旺,谁知被祥迈带人不到一个时辰的光景,竟然全部毁损破坏,只剩下自己孤身一人,不由瘫倒在地,一时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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