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怜的儿啊!天道不公啊!杀害你的人仗着狐媚伎俩勾搭上了有本事的人!就在这里胡作非为、滥杀无辜啊!我的儿呐……”
农妇话里话外夹枪带棒,虽不再明说是青藤杀害了她的孩子,但话语中添油加醋的抹黑青藤和马智,将自己营造成弱小可怜的丧子慈母形象。
她的戏没有白演,熔炉里和她身世差不多的妇人都很吃她这一套,纷纷上前安慰她,替她照顾孩子的照顾孩子,替她抹泪的抹泪。
就连有几个人帮不上什么忙,依旧站在她身后帮着顺着气,一副与她同仇敌忾的模样。
青藤在汝阳王府里舒坦日子过惯了,已经很久没有体验到这种被人冤枉又很无力的感觉。
她内心的小人早已经冲过去扎了那个邋遢农妇百八十刀,但面上还是忍耐着没去与农妇撕逼。
毕竟一个农妇不可怕,但一群农妇就可怕了,她们的嘴堪比七步蛇的毒,足足能把人给说死。
她毕竟也只是进来坐等拿钱的,可不是来受这些农妇的气的。
熔炉里头吵吵嚷嚷,把管理熔炉的灰袍小厮都给招惹过来。
他往熔炉里吼了一嗓子。
“都干嘛呢!安静!”
熔炉里实在是喧闹的厉害,他这一嗓门吼出去连他自己都没听到声音。
一个上二层挑战的人都没有,这本就让小厮不好交差,此刻更没什么好脾气,拿起铁锹就砸了牢笼一棍子。
“哐!!!”
沉重的金属闷响瞬间响彻整个熔炉,在里头久久回荡。
等金属闷响彻底消失,熔炉里头的人也都彻底安静了。
他们纷纷望向灰袍小厮,瞧瞧他出来要说些什么。
灰袍小厮冷眼扫视一周,甚是倨傲的抬起下巴。
“聒噪!有时间吵架浪费时间,还不如上去闯一闯,一个个胆小如鼠。”
被他这样嘲讽,熔炉里头的人也都没觉得难受,毕竟有胆量的人都去西边的熔炉了,大家来东边的熔炉本就是为了避开迟谓,能在里面呆的安全些。
灰袍小厮见激将不成,内心对这群人更为瞧不上。
他皱着眉头指了指抱着孩子尸体的邋遢农妇,朗声说道,“是谁杀的?现在可以出来了,这小姑娘不是少了只手吗?拿过来换钱吧。”
语罢,灰袍小厮拍了拍手,另一个身着麻布衣的小厮从阴影里碎步走出,弯腰上前,将手里的食盒递给他。
灰袍小厮将餐盒打开,里头三层竟是清一色的官府定银,竟是马智那次的三倍。
青藤回头看了马智一眼,见马智也眉头紧锁,不由内心胆寒。
看来这个灰袍小厮,是有意要挑起熔炉内的战争。
灰袍小厮将“餐盒”展示后并没有人出来认领这笔巨款,而是面面相许后不约而同的看向青藤。
灰袍小厮也看过去,见是眼熟的小姑娘,略微缓和了神色催促。
“谁杀的!再不出来你这人可就白杀了,过了这次机会,下次再拿信物来就不作数了!”
邋遢农妇抱着尸体的手一僵,随后抱着孩子抽泣上前。
灰袍小厮见她满身跳蚤,不由厌恶的退后了一步。
“你过来做什么!你又不是杀人犯。”
邋遢农妇红着眼眶啜泣了半晌,举着孩子的尸体强行塞过了阑珊。
中途甚至因为孩子的头颅太大塞不过去,被农妇硬挤过去挤坏了鼻梁眼珠,将孩子的头颅都塞变了形。
她拿脏帕子擦了擦未落下来的眼泪,沙哑着声音说道。
“没人会承认的,没人敢认这丧心病狂的事儿。”
她双手趴拉住铁栅栏,跪在地上哀求。
“求求大人就把我的孩子收走当作凭证吧!也好在外头找个地方让她入土为安……”
她说的情真意切,穿过栅栏的手依依不舍的抚摸着她已经变了形的孩子。
灰袍小厮被她的行为吓的恶寒,不耐烦的将手里的“餐盒”丢给她,招呼了两个侍卫过来把她的孩子抬走了。
农妇见这么多钱就在眼前,戒备的左右张望,甚是担心被抢的一把将“餐盒”抱在怀里,连看都没再看自己的孩子一眼转身就跑。
灰袍小厮狐疑的撇了她一眼,忽而想到什么,顿觉毛骨悚然。
他连忙招呼了跟着他一起过来的麻布衣小厮,头也没回的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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