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明元年是个丰收年,开明二年会更有想头,就凭农人们使劲的往庄稼地里倒入有机肥,就凭农人们脸上比收割时还灿烂的笑容,就可知道明年会是比今年更有盼头,这些得益于余飞带来堆肥,一个简单却卓有成效的积肥之法,农人从此摆脱种地无肥的囧境。大郑朝在极力推广之下,几乎每一亩土地都下足了深黑的肥料,眼见兵马强壮,利器在手,如今又粮草充足,王世充整日乐呵呵,甚至把手搭在单雄信和余飞肩膀上:“走,雄信,飞儿,咱爷三喝两盅!”
李唐虽然偷去堆肥之法,终究没赶在播种之前堆出肥来,再有一月,再有一个月李唐的土地也能堆满肥料啊,李渊父子沉着脸,满眼惋惜又无奈。
窦建德与宇文化及的战争已进入尾声,宇文化及终于在两面夹击之下坚持不住,连夜收拾金银珠宝及漂亮宫女摔军二万向徐州撤退,徐州守将诈降诱化及进城,酒中下药将其蒙倒,与其儿子家人一并献给窦建德,建德向南设立祭坛,以宇文化及父子之头祭奠杨皇帝。手下官将劝曰:“大王为旧主报仇,理应继承杨皇帝大位。”窦建德本来不肯,恰好一阵大风刮过,人皆闭眼,再睁开时杨皇帝灵位前落着五只锦衣大鸟,频频点头示意,百官皆说是杨皇帝显圣感谢为己复仇,点头便是传位之意!窦建德忙摔官将叩拜大鸟,大鸟哀鸣三声向天飞去。
窦建德终于肯登大位,国号夏,因有五凤传位之情,故年号五凤。身着九龙紫金袍,雄坐九龙宝座之上,放眼天下,满眼皆是逆臣贼子,不是弑主夺位之臣便是占地称皇之贼,哀叹一回,对着大鸟飞去处奏道:“陛下且安心去享极乐,即将主位传于微臣,臣必不负厚望,摔大好男儿,重拾陛下当日山河!”
窦建德急急发兵三十万,直取郑朝东郡,理由是讨伐叛逆,扫荡弑主之臣,然而真正原因是多年征战,兵疲民乱,已到断粮之时,相反,仇敌王世充,实实在在的收了个仓满翁赢,去年东部各郡的粮草还堆在东郡未动丝毫。
东郡虽然兵多器利,架不住窦建德三十万百战之师,又是突袭作战,只三日便已陷落。消息传回洛阳,朝野震惊,王世充更是气得喷出一口老血,东郡,那时屯粮之处,郑朝新收东面数郡之粮全数屯于东郡,正准备沿黄河水路运回洛阳,船只都已备足,只等装船。王世充咬牙暴眼:“好嘛,姓窦的,你倒来的正是时候,上回算你跑得快,这回,必要你跪地求饶!”
余飞亦惊得说不出话,自己知道窦建德抢过王世充粮草,只是记不得年月,因此才上奏王世充将紧邻窦建德的城池皆加强防守,粮草大部分运回洛阳,谁知还是被抢了。局势说变就变,战争说来就来,自从上次兵围长安到现在李,窦,王三家已经保持快一年的和平,不想说打就打起来了。这便是恐怖的古代,恐怖的战乱年代。
驻扎在汲郡的孙祥知道东郡重要,摔军驰援,赶到时东郡已落入窦建德之手,摔军返回,汲郡也已插上夏旗,孙祥只得摔军向荥阳撤退,半路正撞上向荥阳开进的窦建德大军,孙祥部被两面夹击,全军投降。
下月,便是年关,这个年,大郑朝没办法在和平中度过,王世充先不举行朝会,而是战报来到的当晚举行家宴,三个儿子,三个弟弟,二个女婿在坐,这个家宴有别于往常,主要是不备酒水,宴席进度也很快,只是纯粹的吃饱饭,便撇下女眷带着男人们来到书房,待众人坐定,王世充发言道:“今夜在坐的都是一家人,都是绝对能信任的自己人,说实话,朝中人多,究竟谁忠谁奸,谁在勾结卖主有时候实在不好说,因此,今后,真正的机密大事咱们一家子先关起门来商量定了再去朝上说罢!今日不敢饮酒,便是要咱们留着清醒的脑子来判断时局,尤其是飞儿的烈酒,如有正事千万不敢喝。”
余飞听说,老岳父竟然要撇开朝廷,一家人关起门来议定国朝方针,这是猜疑的开始吗?余飞惊出一身冷汗,忙跪下奏道:“陛下,一国朝堂,乃是首脑所在,集聚本国最聪明有才之士,若贸然抛开他们不仅会冷了众人之心,更难就事端查缺补漏啊!”王世充见余飞竟然跪下,自家人在一起很少跪过,尤其此时余飞是以君臣之礼。忙起身扶起余飞道:“飞儿言重了,我们只是先商量个大致方向,最终还是要去朝上商议的,”余飞一愣,是自己小题大做了?电视里许多重大决策好像也是皇帝和几个大臣预先定下,再去朝上走个过场,不同之处在于,在座的都是兄弟后辈,好像与兄弟,儿子一起定下英明国策的人不多啊!但此时也无明显问题,只得回座,又奏道:“陛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望陛下不要怀疑朝中诸公,万事以证据为准,”王世充笑道:“飞儿放心,老夫自然有分寸,只是你这句话说得不对,终究你还年轻,对人心阅历不深的缘故吧!”王世充摇头,忆及往事,不免有些伤感:“想当日,我何曾疑过程秦二将,牛进达更是追随我百战之将,谁知突然临阵倒戈而去,之前所杀大小官吏我又怀疑过谁,还不尽是结敌卖主之臣,因此,除了自家人,其他人等,不可尽信,也不可不信,必须从制度上加以约束才行,有时叛乱投敌也不过临时起意,不见得都是长谋远计,因此,你们发现不曾,朕之用人,往往家眷尽在洛阳者易受重用,”王世充说着轻叹一声,拍拍余飞肩膀:“飞儿啊,这些人心事故,非你所长,待你胡子如父皇一般长的时候,或许就明白了,就如你说的话,用人不疑!如在盛世,天下一统之时尚可,无人敢随便起异心,偶尔几个不怕死的也容易对付。如今嘛,乱世,谁又真的对你死忠不虞,还不都是见风使舵之辈,再有,疑人不用,呵呵,个个我都疑,不用他们又用谁去!”
余飞前世本不是善辩之人,只是这句千古一帝唐太宗说过的话,从未怀疑过它的对错问题,此时被王世充一顿反驳,顿时觉得句句有理,或许,不见得李世民说的就都是真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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