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一齐拱手:
“望大人三思!”
张玮心里恨的咬牙切齿,却也知道,若是非要硬攻,恐怕今夜就难以善了,僵硬得抬起头,开了口:
“那就撤吧!船只不足,我带东城、南城兵丁、水营为第一路,胡子玉,你带西城兵丁殿后,走陆路南下,待我等到了安全地带,遣船回来接你。”
“大人,这……”胡子玉心头大急,他提出要撤,可不是想要殿后,西城兵马5000余,可若是走陆路,猴年马月才能走到三水。万一明军派人来追,这一路,非死即伤,等到清远再遇拦截,焉能还有命在?
“怎么?本将随了你的意思,为兄弟们着想,你身为提议之人,不该出一份力吗?你若不想殿后,你说,谁可以?”张玮一脸戏谑看着胡子玉,心想,让你当出头椽子,弄不死你。
胡子玉左右看看,看到的将领都纷纷避开他的眼神,心知事情难以善了了,张玮这是借刀杀人、报复自己啊,如今大队都走了,只有自己殿后,哪里会有人舍得替自己?那是送命任务啊。
胡子玉无奈,只能点头答应,要不然就同时得罪了帐内诸人:
“末将遵命。”
张玮计谋得逞,心头畅快,安排了撤退的时间、步骤,散了军议。
胡子玉心头不爽,连招呼都懒得打,率先出了中军,回到了西城营地,闷闷不乐。
心腹见此情景,连忙询问原因,得知之后也是一脸愤怒。
很明显,明军虽然有船,战船却少,若清军大队坐船南下,有水师护卫,明军是不敢追的。他们只能走陆路,届时2万对五千,漫长旅程,不死才怪。
侥幸胜了几场又如何?胡子玉的西城大部分是步军,若是想快速撤走,炮什么的笨重物资,就甭想着带了。
可若是不带这些,怎么抵挡明军进攻。
一众人等商议半晌,否决了好几种撤退方案,没有头绪。
一名心腹皱着眉头建议:
“如今,要么我们抢先一步将船抢下,最先撤走,要么直接冲击明军大队一死了之,没别的路子了。”
很明显,选抢船,会得罪大多数将领,到头来,谁都走不了。只要消息走漏,即使胡子玉部撤了回去,平南王也不会放过。
至于选战殁,谁愿意?
一群人愁眉苦脸之时,突然有人来了一句:
“还有个法子……”
胡子玉闻言望去,这法子他知道,心头也跑过好几圈,只是没细想罢了,如今却被人点破:
“你是说,投明?”
那人点点头,“既然张玮他们抛弃了我们,把我们当成了弃子,就算回去了,恐怕也难逃战败责任。他们先到、我们后到,他们人多,我们人少,难不成平南王大怒之下,还会听我们解释?到时候,恐怕等待我们的,还是人头落地。”
“既然张玮他们不仁,推我等入火坑,那就都别走了!”
众心腹听到这番解释,细想之下,纷纷点头,望向胡子玉:
“大人,干了吧!就算张玮逃了出去,这数万大军覆没、清远城丢了,他也没好果子吃。我等也不需反戈,将消息射上城头,保持中立即可。”
“这大晚上的,只要场面够乱,就没人会留意我们。到时候,就算有人跑出去,一时半会儿也会当我们损失了,不会牵连到家人。”
“至于之后,过了这关再说吧!死道友,不死贫道,他不仁,就不能怪我们不义。”
胡子玉看看众人烛光下闪闪发光的眼睛,最终狠下心来:
“那就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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