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杨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张不良转过身,指着神堂供桌上秦无阳的牌位,说道:“就说是秦无阳。”
杨钊惊诧,一旁的孁儿也神情大动,她鉴于上次听三人说话时暴露了表情,怕再一次被张不良发现,这时故意转过身去忙别的事,哪知张不良却笑道,就是去诈诈右相,看看右相有没有得到了罪证。
杨钊离开不久,裴少卿果然骑着大黑马登门,随行的还有个年轻道士,青衣长衫,束着道士头,丰神俊逸,眼神却异常坚定,坚定到任何人都觉得没有他看得远。
“李司丞。”张不良叉手相迎,终于见到了历史上著名的羽衣卿相,辅佐李唐四代君王,尤其在平定安史之乱中功劳甚伟,最令人敬佩是平定天下后选择了归隐山野,这份淡泊明志谁人能及?
所以张不良对李泌是有好感的,反观李司丞见了张不良也目光友好,直言今日不是初见,在万金楼时就曾目睹张不良赋诗《发客游》。
事出紧急,现在不是聚头闲聊的时候,裴少卿急着找上杨钊去趟内卫司,当张不良拿出百虎令牌时,裴少卿当即在李泌面前显摆起了张不良的心思缜密。
几人这就前往春明门,路上驾着马车的张不良说道:“李司丞,有句老话是这么说的,有话不说,这话是你的,说了你就成了这句话的奴隶。以长安目前的局势,太子是不是急了点?”
“太子被人算计了。”李泌直言不讳,“西线因为右相通敌,无辜死了太多将士,太子心有愤恨,所以急了,他太想施展抱负,所以他的这份心性从挖心案之初,就已经被人算计在内了。”
“所以昨夜太子的遇袭,并不是因为现在要结案,而是早就被算计好了?”张不良从未想到这一层。
“是的。”李泌骑着马,却扭过头来与张不良四目交接,严峻道:“张直指,你们口中的鬼,早已把长安布局得万无一失了。”
张不良好奇问道:“李司丞,你们靖安司就为此而设?”
李泌摇摇头,坚定地目视前方,青衫飘起,回道:“靖安司设立的初衷,是为西线,目前也是临时奉旨查案。”
几人转眼来到了春明门,在向监门卫中郎将出示百虎令牌后,直入夹城来到了内卫司。
面对二十几具东宫卫尸体,裴少卿和孁儿主动开始验尸,不在行的张不良和李泌只能四处看看。
听说昨夜连东宫左卫率封去疾也被断了一臂,他可是大唐第一刀圣。
这些尸体中的大多数都有一个特征,即双眼圆睁,瞳色发青。
“听那些东宫卫说,昨夜他们中了十分诡异的幻术,眼前异象重重。”李泌吸着寒气冷静道。
“从挖心的爪痕判断,挖心案的主凶也在场。”裴少卿盯着眼前尸体心口上的窟窿严谨说道,随后暗松了一口气,“好在太子逃过一劫。”
“他们根本没打算刺杀太子,不然还有更好的伏击点。”李泌自信道。
张不良听着他们说话,自己蹲在一具眼睛睁得特别大的尸体前,盯着它的双眼,不料青光一闪,他感受到了一股精神冲击,这冲击太过熟悉,与铁匠双眼冒出的完全相同!
“查虢国夫人!”张不良微微一笑。
李泌和裴少卿投来目光,张不良赶忙简短解释道:“前几日在修行坊庙街死了一个铁匠,他最近一直在崇德坊虢国夫人的一处私宅帮活,自杀的很怪异,我看到过他死后的双眼,跟它们完全相同!”
已经确定了线索,几人离了内卫司打算去宣阳坊靖安司,可才进东市东门,就被杨钊的属下追上,禀报了一个最新的消息。
天宝第一公主,咸直死了!就死在了乐游原上的大青龙寺!
裴少卿摆脱这名绣衣卫带他的令牌去大理寺调人,听到这个消息后的张不良却僵在了当场,与咸直公主最后一见时的画面闪现,充耳不闻的他被李泌急促的声音拉回现实。
只听李泌大喝道:“杨洄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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