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位传承,必须血脉纯正,必须是主体民族的后裔。
事关华夏传承之重,不可违背。
“朕之决意,可有爱卿有异议?”
朱祁钰看似和蔼,看似虚心纳谏。
当然,谁要是真的敢有意见,都不不用朱祁钰出手,群臣的唾沫星子就是喷死他。
如今京师保卫战刚刚胜利,正是主战派得势之时,也是军民亢奋之际。
事关国朝廷威严,谁都不敢出来泼冷水,也不愿意自己摘了自己头上的乌纱帽。
“既然诸位爱卿附议朕之言,那么就这样定了!”
朱祁钰见到群臣中无一人站出来反对,也就当群臣是默认了。
“只是不知,哪一位爱卿愿意为朕分忧,愿意为国奔波赴险?”
朱祁钰用一种热烈的眼神,望向了台下群臣。
之所以这样,就是为了表现他对朱祁镇的思念,为了表现他和朱祁镇的兄友弟恭。
然而在朱祁钰热情表演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愿意自告奋勇。
究其原因,无外乎三点。
第一,如今明军还在追击瓦剌,明蒙之间还处于战争对立局面。
要是瓦剌人不讲道义,怕不是直接被杀头祭旗,然后有去无回。
第二,从大明京师去到漠北瓦剌人的老巢,来回何止千里。
这一路上,爬冰卧雪、风餐露宿都是小事。
要是在草原上遇到豺狼虎豹,说不定就会葬身畜生之口,就会暴尸野外,就会死无全尸。
至于要是碰到图财害命的山贼、马匪,又是碰到野蛮未开化的游牧部落,说不定就会成为刀下亡魂。
这两点,朱祁钰在吐出“为国赴险”四个字,就已经明确的说明了情况的复杂和恶劣。
至于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群臣可不是傻白甜,他们不会真的听信朱祁钰的片面之词。
朱祁钰都已经坐上了皇位,他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把朱祁镇接回来?
要知道,同样是临危受命,同样都是延续华夏河山。
赵构为了不让他的父兄回来和他争夺皇位,就连忠勇如同岳飞这样可以收复故土的名将,赵构杀起来都是毫不手软。
哪怕是遗臭万年,赵构杀起岳飞来,都是在所不惜。
如今能够人在朝堂之上,能够混到在朱祁钰面前露脸的群臣。
都是千军万马中杀出来的一时人杰,都不是酒囊饭袋之辈。
这些人,都会有独立的思想,也不会轻易被蒙骗过去。
要是朱祁钰表里不一、口是心非,那么自告奋勇前往出使瓦剌的大臣,就会被朱祁钰记恨。
到时候,出使瓦剌的官员在仕途上就会多艰难。
别说是更进一步,只怕过不了多久就会告老还乡,就会卸甲归田。
正是基于这样的三重原因,人精一般的群臣,怎么可能会不掂量掂量轻重缓急?
既然能够走到如今的位置,又有哪个大臣愿意放弃到手的荣华富贵和滔天权势?
“臣愿往!”
就在君臣相对无言的时候,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响了起来。
只见一名而立之年的少壮派官员,越过众人而出,向着朱祁钰一拜。
对此,朱祁钰只能认为是历史向来不缺热血青年。
“陛下,此人乃是礼科给事中李实,正统七年进士。”
“李实此人恣肆而无拘检,又有雄辨之能,在一众言官中颇有名气。”
“李实曾经以弱冠之龄独自游历江南,在归途中差点丧命他乡。”
“有鉴于此,李实于是立志发奋读书,于正统六年乡试解元第一。”
“土木堡之变后,李实受皇命前往淮安、杨州募兵二万,赴京应变。”
“李实到任后,乘机对叛乱、骚扰河道的地方豪强严予惩办,使江淮地方得以安定。”
见到朱祁钰对李实有点陌生,一旁的善增连忙出来小声提醒。
朱祁钰身为天子,要是不熟悉自己的大臣,恐怕穿出去后会不利于朱祁钰名声。
正是基于这样的考虑,善增才出来小声提醒朱祁钰。
而善增之所以能够对李实这么了解,也是因为朱祁钰的授意。
善增如今提督东厂,就是朱祁钰的鹰犬和耳目。
对于朝中群臣,朱祁钰要求东厂必须了如指掌,以此来监督百官,以此来供朱祁钰咨询和调阅。
东厂和善增在朱祁钰的指点下,已经对人在京师的,七品以上的文臣武将,完成了初步建档工作。
档案上面有出身年月、家庭背景、过往经历等基本信息,还有对于官员的评价,以及官员的速画像。
相比于吏部和兵部对文臣武将的记录卷宗,东厂这面虽然还不够细致,可胜在能够及时查阅,而且还记录了不少官员的污点。
朱祁钰不想收拾某个官员的时候,东厂卷宗就安安静静的躺在案牍库里。
要是朱祁钰想要对某个官员下手,那么过往的黑材料就是这名官员的催命符。
“干得不错!孺子可教也!”
朱祁钰对着善增轻轻点了点头。
对于嫡系,朱祁钰当然希望他们能够快速成长,当然希望他们可以帮着自己分忧解难。
对于“鹰犬”这个词语,朱祁钰认为必须拆开,分为“鹰”和“犬”。
犬,就是说要听话。
能够上下一条心,能够指哪儿打哪儿,能够绝对的忠诚。
鹰,有长空万里之志,有翱翔俯冲之能。
自身有足够才能,能办事,会办事,办好事。
“谢陛下!”
“奴婢当勉之!”
善增的眉目间,多了一丝笑意,也添了几分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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