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五爷正想说话,忽然惊讶抬头,只见屋外谭嗣同正静立在檐下,听着二人的谈话。
白景善一看,谭嗣同竟然去而复返。
“白兄果然非同凡俗,听你之言,似乎也对国事了解甚深,且对我等之变法不太看好啊!”
白景善呆了呆,他当然知道这变法成不了,但是也不想明摆着干涉,否则刚才就当面说了,谁想到还是被去而复返的谭嗣同听到了。
既然如此,也就无所谓了,直说就好,反正他一个人的几句话也改变不了大的历史进程。
“谭兄,数年前我与你们变法领袖康公便说过,泰西之政体经济道路,在我华夏未必便能照搬,但是这只是我不看好变法的原因之一!
说句犯忌讳的话,谭兄可认为今上能与古之秦孝公、宋神宗、明神宗媲美乎?”
谭嗣同眉头一皱道:“今上虽然年幼,但变革求强之心甚为急切,可要比之宋神宗、明神宗之辈强了不知多少!”
白景善一叹:“求变求强固然是好事,但是万历虽无权,却有后宫支持张居正;今上虽有权,不知可有后宫助力你等变法吗?满朝朱紫,又有几人赞同你等变法?”
“我闻康公上书皇帝,裁撤冗员与无用机构,固然有澄清吏治之功效,但眼下行之,除了多数强敌,给老佛爷加担子外,毫无实际效用,如此急于夺权,足以敲响权争之号角矣!”
谭嗣同语气一滞,道:“白兄不愧大才,这也是谭某心中所思之难处,可康公等人却不在意,我亦无计可施。
实不相瞒,前些日子皇上下诏给杨锐,竟言‘朕位且不能保,何况其它?’,变法形势实在危急,可恨康公等人毫无所动!”
“康梁二公享誉中外,一旦变法有变,尚有逃脱樊笼之机,可谭兄,扪心自问,您会选择弃国而走吗?”白景善说了大实话。
谭嗣同默然不语,一旁王五听明白了,急道:“谭兄弟,莫非你还要以身殉国,一死以报皇帝吗?”
谭嗣同闻言,霍然抬头,眼神刚毅:“不错,真有那一日,我愿以我之血启民智,开我国变法流血之先河!”
王五爷急得直跺脚,但也知道自己的这个忘年交是什么脾气,劝是劝不来的,只能瞅着白景善,示意他多加劝导。
白景善摇摇头,六君子要是能劝他改了志向,那就不是六君子了,还不如说点实际的。
“谭兄既有此志,大可行之,日后定能青史留名,为后世之人所敬仰!”
谭嗣同苦笑道:“我图这虚名作甚,我所死者,仅有国富民强,不受外人欺辱而已,个人名节我毫不在乎!
不过死则死矣,谭某还想请教,白兄可有何高见以救变法?”
白景善拱手道:“在下见识浅薄,既然谭兄下问,我试言之,今日出得此门,便非我所言!
依眼下的情势,除非能有一支强军支持变法,才能肃清超纲,正本清源!”
谭嗣同认同的点头,又听白景善道:“若是依照我等江湖人来看,还有一条大逆不道的路子……”
“围园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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