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庸这个孩子也算命苦,三岁的时候就没了爹娘,全靠着自己这对兄嫂抚养才能长大成人,不免有些娇惯了脾气。
自己的丈夫为了完成父母死前的叮嘱,一直让二弟走自己喜欢的道路,读书写字,只为了将来能中个进士,给乔家三房增光添彩。
奈何这个二弟虽然喜欢读书,可最爱读的却不是寻常读书人科举的书,偏偏爱看那些老庄之学,一心想着遨游世间,看尽人间美景,对作八股没一点兴趣。
家中的事情他是一点也不上心,今晚却不知道为何忽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开始关心家事了。
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好事,一时之间曹氏的内心波涛汹涌,却也想不出个答案。
曹掌柜老于世故,显然发现了乔二爷的不同往常之处,还以为他是从哪里知道了家中的变故,变得懂事起来,他心里也有些欣喜。
如今大东家乔致广身染沉疴,已然行将就木,乔家处在如此危急时刻,要是再没有个男人站出来顶着,光靠他一个外人和曹氏一个妇道人家,那可就要难上加难了。
“二爷,您能懂事自然最好,我们也没想瞒着您!”老曹斟酌着语气,“东家的病是不大好了,家里的生意也出了问题,今儿我就是来取大奶奶的陪嫁换银子的!”
接着,曹掌柜把这段时间乔家出现的问题一一和乔致庸叙述了一遍,和原本剧情里面的毫无二致。
乔致庸心里有数,眼下乔家这次的困局其实非常复杂,远远不是一个钱字能够解决的,没有乔老爷子和孙茂才的才智,根本解决不了。
乔家与邱家的高粱霸盘斗到现在,已经势同水火,非有一家倒闭不能干休。如果现在要退出,那也是不能的了,这样做的后果就是乔家将失去经商的信誉,就此在包头被人扫地出门。
没有人愿意和一个失信之人做生意,哪怕自己也是一个失信之人。
乔致广的病情已经恶化,就是把白颖园、白景琦找来也是一样治不好,他那点医术更别提了。
不过眼下只要能够暂时堵上这个银子的缺口,再从长计议,未必没有翻盘之机。
乔致庸看着玉石屏风,明白了这就是曹氏要变卖的物件儿,意识深处那几箱子金条正在蹦跳着要出来,却被他暂时强行抑制住了。
这年代的金银比价大概在1:15.5上下浮动,他箱子里面的金条都是大黄鱼,个个都有十两重。加起来五六百个,当初贿赂关静山那点全都超额回本了,这至少也可以换到九十万两银子。
再加上那些老关收集的压箱底的金银首饰、文玩字画,就算赔钱直接换,怎么着也能换个二三十万两,就是兑换起来不太方便罢了。
乔致庸可不会傻到直接拿出去换钱,那可亏大了。金银首饰样样精美,都是关静山个老汉奸不知道从哪个大户人家抄没贪污来的。
拿着这些首饰,稍稍用点手段运作一下,就晋商们这厚实的家底子,还不大赚特赚一笔!
这些钱虽然不能彻底解决财政危机,但是好歹也能堵一堵窟窿。
想到这里,乔致庸忽然开口道:“嫂子,不就是缺钱嘛,事到如今我也只能直言相告了。”
曹氏惊讶的看着他,问道:“二弟,难道你拿得出钱吗?”
迎着曹氏和曹掌柜的诧异目光,乔致庸临场杜撰了一个自己“隐藏多年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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