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迷蒙,权海晏声音空灵低微地道:“我想睡会,别怕,好不好?”
紧紧地凝着权海晏,眼瞅着他一副随时要昏厥过去的模样,渠清吓得灵魂出窍,只能傻呆呆地哽咽着点头:“好。”
得了渠清的应允,权海晏这才安心地任意识彻底陷入黑暗。
待权海晏意识再次回归,已是夕阳西下,金光透过纱窗,斑驳了一地的碎影。
“哥哥?”姬落坐在他身旁,惊喜地唤他。
“清儿呢?”环顾了下四周,并未发现渠清的身影,权海晏询问道。
“是处理政务了,一会便回来。”伸手把他哥哥扶起坐好,姬落看似从容地道。
“发生了何事?”一眼看出他有事瞒着自己,权海晏目光如炬地盯着他。
“昨夜宣读立皇夫的圣旨之际,众卿可是集体失聪了?”
金銮殿内,辰帝坐于九阶之上,一双潋滟的桃花眸,锐利地扫过底下的文武百官。
群臣原本是跪在御书房前请愿的,被辰帝一挥袖子领进了金銮殿,一进来,跪姿尚未齐整,便听上首的帝王如是质问。
底下一众朝臣,哪怕几个两朝元老,亦噤若寒蝉。
“摄政王九岁袭爵,二八摄政,镇南守北,封疆扩土,摄政安臣,上佐幼君,下抚万民,兢兢业业,鞠躬尽瘁。”
“这些,难道只是朕随口而已?”
“众所周知,有目共睹的事实,你们一个个心里可是真的没数?跟朕装聋作哑,欺君之罪你们谁担得起?”
端坐于龙椅上,辰帝的神情冷静而凌厉。
这时,两朝元老护国公终是忍不住站出来辩驳:“可是皇上,摄政王的真实身份乃北戎皇子。”
“从前摄政王对大湙的付出固然无可否认。只是如今,他已心知自己的真实身份,谁亦不敢保证他是否会心系北戎,反我大湙。”
“皇上,非我族类,其心必诛啊!”
辰帝闻言,明艳的脸上勾起一抹慑饶冷笑,不觉带了几分火气讽道:“好一句非我族类,其心必诛!那么,你们想要如何?”
“权家私藏北戎皇子,欺君罔上,按例应是上诛九族,满门抄斩,你们以为如何?”
“而摄政王权海晏,哦,不对,是北戎嫡长皇子姬尘,为了不影响两国邦交,便护送回北戎,如何?”
“皇上,冤枉啊!权氏满门自始自终蒙在鼓里,不然便是再借我们十个胆,亦不敢抚养北戎的皇子啊!”权氏族长匍匐在地,高声喊冤。
权氏族长被一群重臣威逼利诱,上赶着到了御前,原是想要将权海晏这个假的权家嫡子在族中除名的。哪曾想,除名一事还不曾有半分着落,就背上了抄家灭族的大罪。
朝臣们眼见辰帝不按常理出牌,连据理力争都懒得应对,直接给了结论,一个个满眼发黑,赶紧替权家情鸣冤。
大湙边疆历代皆由权氏儿郎守护,便是如今,仍有好几个权氏旁系子孙在边防重地驻守。
倘若他们不分青红皂白,便治权家一个欺君之罪,将权氏满门抄斩,那大湙离亡朝灭国之日怕亦是不远了。
“呵,你们这会倒拎得清!方才……”
辰帝未完的话因为那抹在殿门口突然出现的瘦削修长的身影,尽数卡在了喉间。
“摄……摄政王……”
不知是哪个眼尖的朝臣,结结巴巴地道出那抹瘦削修长身影的名讳。
“参见摄政王,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不知是谁起的头,待众人反应过来,殿内已是一片高呼拜喝之声。
大概这就是摄政王最无法抵挡的魔力之所在,他所到之处,无人可挡,亦无人可欺。
明明早已在心中对自己默念一万遍这是北戎皇子,可只要他一出现,群臣的脚跟子瞬间软了下去,身体比脑子更快,行礼拜喝一气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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