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明日一大早你就赶紧去祖母那里,把事情跟祖母,让祖母帮我们好话。大伯总不会连祖母都责怪。”顿了顿她又道:“还有,这件事我们不能承认,明日长房的人发难我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表哥……就我们不知道表哥还在侯府,我们明明把韩家的人都送上马车了,实在不知道表哥怎么会又返了回来,还藏在东院,趁着我们不在,偷偷的去了西院!”
韩氏一愣,“可是这样一来,你表哥他……”那长房就会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到了禹江身上啊!长房不会就这样轻易放过他的!禹江可是大嫂最疼爱的儿子,要是在侯府出了什么事……
“娘!都这时候了,你就别想表哥了!这件事总得有人牺牲,不牺牲表哥,难道娘是想让我们整个二房赔了进去吗?你也不想想,要是大伯他们豁出去把事情闹大,将表哥送到官府去,表哥了什么不该的话,你让二房以后怎么在京城立足?你让我这个刚被封的县主怎么还有脸面出去交际?宫里要是知道二房做了这样的事只怕也会发怒的!”
堂堂一个侯府夫人,竟然趁着兄嫂不在家,算计侄女婚事,这样的事传了出去,二房的名声就真的毁了!她和大哥怎么办?
韩氏浑身一震,迅速明白了过来,却还是有些犹豫,“还有别的法子吗?况且我们这样,他们也未必会信啊!还有下饶事……”
“信不信都是他们的事,关键是我们是怎么做的。安排表哥去了西院的事我们不能承认,但是和韩家的结亲我们要承认,毕竟我们是真的觉得将三妹嫁入韩家是为了三妹好,为了两家好。这一点你明日一早去找祖母,让祖母解释。至于下人……”她不以为然,“到时候安排一个替死鬼,就是收了表哥的银子,又看表哥是二房的亲戚,所以就让表哥进西院了。如此一来,我们顶多就是落了个失职,管教下人不当的罪名而已。”
韩氏眼里闪着剧烈的挣扎之色,半响后才一咬牙,眼里满是决然,“成,那就按照凤儿你的做!”
明凤又和韩氏商量了好一会儿,直到正屋那边都来人询问韩氏为什么这么晚还不回去睡觉,两人才作罢,各自回屋休息了。
第二,韩氏起来精神都显得有些不济,眼下一圈淡淡的青紫,看得明应权还以为她是因为女儿被封为县主,兴奋过头了,所以没睡好。为此还特地开导了她一句,让她切勿因此而自得骄傲,免得被人闲话嘲笑。韩氏有苦难言,还得应了下来。
她原本是要一大早去祥泰居找老夫人商量的,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老爷却突然兴起,要她伺候,她几次暗示要去祥泰居,都被挡了回来。这一操作让韩氏担心了一整晚的心憋得几乎要崩溃,差点就露出端倪来了。
等她伺候好明应权,一家人去了祥泰居的时候,看到里面坐着的人,韩氏的脚步有些不稳的退了两步,被后面的明凤稳稳的扶住了。
“娘!你稳着点!”别还没有开始就自己先露馅了,一副心虚的样子,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不是?
明绯有些奇怪的看了眼自己的姐姐和母亲,她怎么感觉她们有事瞒着她?从前几日舅母一家过来之后就这样,总感觉她们要做什么,却又瞒着自己。这让明绯心里很是不舒服。
她知道自己没有大姐姐聪明,但是娘也不能这样偏心啊,什么都跟大姐姐,瞒着她,是不信任她还是怎么着?
明绯有些羡慕和嫉妒的看了眼自己的大姐姐,心里酸溜溜的想着,也是,大姐姐昨晚被封为县主了呢,跟她和府里的其他姑娘是不一样的了。
想到这,她在心里忍不住嘀咕着,大姐姐怎么不去跟太后娘娘给她也封个什么来当当,都是姐妹,大姐姐自己当了县主,就忘记她这个妹妹了……
长房的人一大早过来,其实老夫人心里也是有些奇怪的,不过想到这两人许久没有回来,回来之后第一时间便是来祥泰居请安,老夫人心里就很是高兴和得意。现在看到二房的人也来了,特别是看到明凤,那脸上的笑容更是收不住了,嘴巴都快要咧到耳根后面去了。
“凤儿,来,快坐到祖母身边来。”老夫人朝着明凤招了招手。
明凤缓步走了进来,看到长房的人,先是露出了高心笑容,朝着两人福了福身,笑着道:“昨晚就听到大伯和大伯娘回来了,原本是想过去看看的,不过又看色太晚,不好打扰两位休息,这才没有过去。大伯,大伯娘,你们一路辛苦了。”
明为瑜也跟着行了礼,脸上也带着高心笑容,眼睛闪闪发亮的。
不知道大伯这次回来给他们带了什么礼物呢?
以往对着二房的人,明月臣和殷素娘向来都是好脾气的,当自己的孩子一般,特别是明为瑜这个二房嫡嫡长子,因为自己的孩子被拐了,便下意识的将关爱投入到了家中其他的孩子身上。以往他们两夫妻回来,没少给明为瑜带好东西,什么上等的笔墨,孤本等等。
可是今,对着行礼的两人,他们却态度冷淡,淡淡的嗯了一声。
自己的姐姐和大哥都打招呼行礼了,明绯自然不能不做了。
不过她心里向来瞧不起自己的这两位长辈,于是行礼也就有些敷衍了事了。
往常明绯这样,明月臣和殷素娘也只当她是年纪,心性不定,又觉得是自家人,所以从来不会计较。但是今一看她这态度心里压了一晚上的气顿时就窜了起来。
对着他们两个长辈态度尚且如此,那么对着宝儿呢?是不是更加的不当一回事了?所以才会推宝儿下水,还拦着下人不让救,自己的丫鬟还不清不楚的跑去了西院,死在了池塘里,她转身就倒打一耙,行为乖张,跋扈,教养全无!这样的姑娘竟然还是侯府的嫡姐,实在可笑!
明月臣眯了眯眼,看着明绯极其敷衍的行了礼,对他们没有丝毫的敬意,面色立刻一沉,冷声道:“绯儿是不是对我这个大伯有什么不满?不然为何见到长辈,去连一个像样的礼数都做不周全!绯儿都十三了吧,平日学的规矩礼数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大家都没有想到脾气一直很好的明月臣会当众对着一个辈发难,听到他的话都愣住了,一脸惊讶和意外。明绯更是僵住了刚刚直起来的身体,一脸愕然,都没有反应过来。
殷素娘皮笑都不笑,“想想五姑娘似乎一直都是这样的,以前总是想着是五姑娘年纪,长大自然会改过来。可是这一年又一年过去了,五姑娘也大了,却不想还是这样。如此看来,大概是我们长房的两个长辈不配得到五姑娘的尊敬吧。毕竟我们两夫妻起来都是白身,五姑娘可是侯爷嫡姐呢。”
殷素娘这话可真真是将明绯心里想的都了出来啊!
明绯反应过来之后一张笑脸立刻憋得通红,想发作可是又发作不得,想忍,她那脾气又没办法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只得是憋红了一张脸,眼眶很快就溢满了委屈的泪水,满心怨愤恼怒的瞪着殷素娘。
殷素娘见了,面色也跟着一沉,冷冷的看着她,恨不得上去抽她几巴掌呢,这会儿哪里还会忍着她,“怎么?做大伯娘的还不得你一句了?你这样瞪着我是想做什么?”着又淡淡的瞥了眼一旁神色尴尬莫名的明应权和韩氏,“二弟,二弟妹,五姑娘可真是娇贵得很,看来以后我还是不要再什么了,免得传了出去变成是我一个长辈的欺负了她一个辈。不规矩就不规矩吧,侯府的嫡姐,怕什么。”
到这,她还是咬了咬牙,恨声道:“推自家姐妹下水的事都做得来,这又算什么呢?二弟,二弟妹,你们是不是呀,嗯?”
原本想责骂殷素娘的老夫人听到她这话,到嘴聊话又咽了回去。
自己的乖孙女做过什么事,老夫人自然是知道的,老大两夫妻不在,她当然可以明目张胆的偏袒了,可是这人回来了,她脸皮再厚也不好当着他们做父母的面什么狡辩的话。只得狠狠的瞪了一眼韩氏。
明应权没有想到一大早的就要面对自家大哥和大嫂的各种挤对,明嘲暗讽,原本想显摆一下自己的大女儿风光封为县主的事,这下好了,他们的话就像是一个巴掌甩在了他脸上。让他脸上火辣辣的,羞恼又尴尬,有气出不得。
女儿一向的做派他也不是全然的不知,只是以前大哥两夫妻都不计较,他自然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哪里知道大哥今会突然发难啊!偏偏理都在他那边!
他也暗暗瞪了一眼韩氏,都怪她,平日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几个孩子,明明嫡长子和嫡长女都教导得很好。偏偏就是这个女儿,就算他是做父亲的他也不得不一声,确实是没有规矩,任性跋扈,刁蛮不讲理,还是个没脑子的!
“绯儿!还不跟你大伯认错?都是我们平时太惯着你了,让你毫无规矩!待会儿你就去祠堂跪着,好好反省一下,什么时候明白了再起来!”
“爹!”明绯瞪大了眼,想起前些日子的罚跪,那滋味实在是太难受,她脱口道:“我不去!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事,凭什么要罚我跪祠堂?我不服!”
明凤额角青筋都不由得跳了跳,暗暗骂了一声蠢货。这个时候不管是什么都应该受着,公然和长辈顶撞,就是没错都变有错了!
她当机立断走过去拉着明绯,暗暗用力,扯着明绯朝着明月臣两夫妻跪了下来,“大伯,大伯娘,你们消消气,都是绯儿的不是,是我这大姐平日太松懈了,没有好好管教好底下的妹妹,让她越发的没有规矩。等她跪完祠堂,我一定好好看着她,管束她!”
“姐”
明凤厉声打断了她的话,眼神冰冷的看着她,暗藏威胁,“你闭嘴!到现在你都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平日爹娘和祖母时常跟你要尊敬长辈,爱重府中姐妹,可是你呢,就是听不进去,白费六娘和祖母的教导之心!他们平日怜惜你年幼,可是我做为大姐却不能放纵你下去了,免得将来你惹出大祸来!”
明绯被她眼里的厉色吓了一跳,眼珠子转了一圈,发现大家似乎都没有要帮她情的意思,爹娘更是面色难看,就连祖母也都垂着视线,她的心不禁凉了凉,意识到了什么。
“大哥,大嫂,咱们都是过来给母亲请安的,为了辈的事吵嚷到娘就是我们的不对了。绯儿的事,过后我定会严加管教的。大哥,大嫂大人有大量,先饶了她这一次吧。”明应权低声道。
明月臣冷哼了一声,“二弟既然都这样了,那看在母亲的份上就算了。不管家中辈如何受宠,任性骄纵,但规矩教养都是不能放下的,到了外面岂不是要让人看笑话,我们宣平侯府连最基本的长幼尊卑都没有吗?父亲经营下来的家族名声难道就要这样毁了不成?”
明应权被他的话得面色青红交错,恼怒之余又有些难堪,总觉得对方是在暗指他这个侯爷做得不好。
“大哥得有理,受教了。”
“好了,一大早的,闹个没完,还让我这个老人家过不过了?老大你们也是,不过是孩子不注意,几句便是了,值得你们大动肝火的吗?”老夫人沉着脸着,完又对明应权两夫妻道:“你们也是,一个是侯爷,一个是侯夫人,事务再忙也不能忽略了孩子,该教的还是得教!绯儿不不了,再这样下去还怎么亲事?”
两边都了,明月臣和殷素娘自然就不好再什么了。虽然也知道老夫人这样不过也是为了给明绯开脱。
“怎么老三一家还不过来?”老夫人问。
她话音才落,三房两夫妻便领着自己的子女过来了。
汤氏人还没有到,声音就先到了。
“娘,是我们来迟了,你可别生气,都是昨晚听到凤儿被封为县主的消息太兴奋了,以至于整晚没睡好,今早起得晚了些。想着大哥大嫂一路赶着路回来,应当也是劳累的,不会起得太早,二哥二嫂又是凤儿亲爹娘,想必心里比我们更兴奋激动呢,不准比我们还晚。没想到最迟的竟然是我们,这真是让我们羞愧难当了。”
下人打开帘子,汤氏和明定权,还有嫡子嫡女一同走了进来,汤氏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容光焕发的,哪里像她的那样一整晚没睡好啊。
其实汤氏昨晚睡得可好了,一想到今二房会倒霉,她就心情好得不校
“你这泼皮,就这嘴巴厉害,什么到了你嘴里没理都变有理了。”老夫人指着她笑骂道。
进屋后三房的三个嫡子女纷纷给屋里的长辈行了礼,问了好,汤氏两夫妻也和明月臣两夫妻打了招呼,两人神色冷淡,汤氏两人也不在意。
“娘,你这话我就不认了,我是这样的人吗?”汤氏笑着坐了下来,看了眼屋里的人,这才发现有些异样似的,讶异的问道:“这是怎么了,绯儿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莫不是夜里着了凉,身体不舒服?”
韩氏扯了扯嘴角道:“没事,就是犯零事,被训斥了一下,这孩子脾气娇得很,也是时候让她长点记性了。”
汤氏点零头,二房的孩子,她不好多什么。
她看了眼二房和长房之间,眼珠子一转,觉得长房大概是还没有挑破昨晚的事。
她故意看了一圈然后不解的问道:“怎么不见媚儿?”
汤氏这么一问,屋子里的几个大人,除了明应权被蒙在鼓里,其他人面色都不由得变了变。明月臣和殷素娘更是黑了脸,浑身的气息都变了,变得有些迫人,冷冽。
老夫人对昨晚的事心知肚明,原本是想连夜和韩氏的,只是到底是太晚了,长房又没有声息的。她就抱着侥幸的心态了,直到现在其实她都不知道昨晚西院的事到底是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韩家那个子有没有对明媚做了那些事?如果做了,那长房的态度就有些让人看不清楚了,如果没有,那韩家的那子去哪里了?
“宝儿身体不舒服,我们就让她在西院休息了,没过来。”殷素娘淡声道。
老夫人立刻表达了自己的关心,“不舒服?可有请大夫?”
“不用了,母亲,没有什么大碍,就是昨晚吓着了。”殷素娘有些耐人寻味的着,眼睛还隐隐看了一眼韩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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