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也不是我强求他们叫的,人家偏就愿意,我听着也挺乐意的,何乐而不为呢?”
沿着云水河走了不出三里,果不其然下起雨来。二人因走得急故而不曾准备雨具,被突然的雨淋得甚是狼狈。
好赖寻了一圈,不远的一棵大柳树下隐着一座亭子,便顿然像是寻得了救命稻草一般。
走近了方才看见亭子正中坐着一个紫衫道人,这道人也算是仙风道骨,只是金发红须,看着不像红尘中人,执着拂尘一动不动地闭着眼盘腿坐着,像是雕塑一般。
“公子富贵命,却逢桃花劫,落得个茕茕孑立,提剑叛君的下场,也是怪不得你。只是佳节清明桃李笑,野田荒冢只生愁,连我也觉得讽刺啊!”老道忽而开口,吓得谢梨安不觉一惊。
谢梨安听罢,只道是个疯道士,便也不做理睬,自顾寻了一处干净的柱子依着。许是昨夜醉酒又不曾得睡,故而此时双眼疲累,便抱着膀子闭着眼睛稍作小憩。
那菀柠心中有事,又见雨俄顷变得倾盆,甚是为难,勾着脑袋不时看一下,总不能安静。
“小姑娘莫在贫道眼前晃荡,你那凤冠霞帔晃了我的老眼。”
菀柠不似谢梨安那样好脾气,本就心烦意乱,又闻听他这般说得无理,也不管他言下之意便叫道:“什么牛鼻子老道,尽会瞎说。你瞧瞧我哪里穿着凤冠霞帔?”
但见那紫衫道人双眼紧闭,不曾看她,似是入了定一般不再言语,却也觉得无趣了。
雨不多时便小了,原来不过只是阵雨。菀柠急忙拉着谢梨安便要离去。
只听那道人蓦然又道:“莫去那鹊桥瞧那不值得的粉骷髅,许还有法子救你!”
谢梨安心下生疑,意欲回头问个明白,却硬是被菀柠拽着离开了。
“与他有甚么好说的,这样的行脚道人,哪里都是,说的话也都大差不差的,不必当回事。”
谢梨安却也是心中念着辞凤楼,虽觉得这老道必有来头,应上前问个明白,但最终也作罢了。
又行了三四里,便只见一座峥嵘笼紫气的琼楼玉宇跃然于眼,雕龙画凤,鬼斧神工。
“公子,这就是辞凤楼了。你等我上前叫个门,待我唤你,你再过来。”
菀柠不等谢梨安问什么便提着小裙摆踏上青石阶。谢梨安倒是听话,便站在那里等她召唤,远远地也看不清她在琢磨什么。
只见这琼楼的朱红大门的右侧,行楷写着“隔座送钩春酒暖”,左侧写着“分曹射覆蜡灯红”,横批就是“辞凤楼”三个字,倒是应了这是一处歌舞升平的秦楼楚馆的传闻。
但这朱红大门紧闭,门两侧放着一对石猰貐。谢梨安不禁生疑,思忖道:这大白天的关着门已是让人不解了,门前竟还放着猰貐,这猰貐是个什么异兽怎可随意置在门前?实在不能明白这楼主的用意。
却才正寻思着此楼的不寻常之处,只听菀柠唤道:“谢公子,我替你说了,你可过来不打紧的。”
谢梨安闻听她这话有些异样,却一时也不曾想明白,便不管那么多就过去了。
诗云:
密锁重关掩绿苔,廊深阁迥此徘徊。
先知风起月含晕,尚自露寒花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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