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警察要检查白忆云尸体时,风子诺紧紧抱着,死活不肯放手,还大喊大叫道:“为什么,为什么不来早一点。不准动他,我不准你们动他。”
警察们看着他双眼流着血,像一只发狂的狮子,杀起人来,简直就是六亲不认,只好给他打了麻醉剂。
晴朗蔚蓝的天空是如此深邃,像一颗毫无杂质的蓝宝石,一阵阵轻柔的微风吹过,将那一缕慵懒的白云吹动,明媚的阳光洒落在门前的桂花树上,那墨绿的叶子一半在光晕下闪烁,一般在阴影中摇摆,一串串金灿灿的桂花在阳光下微笑。秋风轻轻吹拂,一些桂花纷纷飘落枝头,像一场金色的雨。有几片花瓣飘落在窗台上,便静静的躺在那里。
“哥,你回来了?快过来,妈妈给我们做了好吃的桂花糕。”风子诺在一张木桌前坐了下来,随后又搬了张椅子,拍拍上面的灰尘,请白忆云坐下。
白忆云没有动,嘴角上扬,微笑着,静静地看着他,看着木桌上可口的桂花糕,没有说话。
“哥,你不喜欢吗?很好吃的!”风子诺端起一碟桂花糕给白忆云看。蔚蓝色的天空中,几缕白云慵懒的躺着,随风飘动,无拘无束,轻柔的暖风吹拂过两人的脸庞,那么美好,那么温馨,多希望时间就在这一刻停留。
白忆云伸出手,温柔的摸着风子诺的头发,微笑的说道:“你要多吃点,将来扛起家里的重担,前路漫漫,风雨艰难,就算我不在你身边,你也要一直走下去。”
风子诺没有说话,他抬起头,用充满悲伤的眼神盯着白忆云,银牙轻咬自己的下唇,格外的惹人怜爱。
随后,白忆云像一串蒲公英一样,被风吹散了,不知飘到哪个角落,也许从此就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哥!哥!白忆云,你在哪?”一连呼唤了几声,也没有人回应,独留下风子诺一人在风中落泪,消失前的那一句“就算我不在你身边,你也要一直走下去。”仍然回荡在他耳边。是风中的孤魂,还是云中的残灵,总之一切的一切都化作烟云,消散在茫茫的人海中。
生不知所来,死不之所去。没有灵,没有魂,不存在前世今生,有的只是永远的遗憾。说什么三生三世,其实,每个人能把握的只有这一世。
“哥!”风子诺从床上惊醒,原来只是个梦,他双眼裹着纱布,只能靠感觉来了。接着又伸手摸摸附近的东西,又嗅了嗅房间的味道,知道自己是在医院里了。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自从醒来后就觉得口干舌燥的,想找一杯水喝,手触摸到床边柜子,忽然“哐珰”的一声,一个玻璃杯重重的摔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在阳光中闪耀着七彩的光芒。
怎么那么笨,连水都拿不到,当个盲人还真难呢。风子诺在心中叹气道。
“怎么了?”一个护士闻声赶紧进来了解情况,接着扫走了地上的碎玻璃,又给他换了一个铁质杯子。
“我想喝水。”风子诺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大概是躺了太长时间,太久不说话了,又或者是前几天把声音喊哑了,现在连说话都有点困难。
“给,你的水。有什么事直接叫我就行了。”护士在一旁温柔的说道。
“那……我哥怎么样了?”风子诺谢过护士姐姐之后又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您是被警察送来的。”护士确实不清楚,上级给她安排了任务,她就过来了,对病人的其他情况并不了解。
“郝医生来了。”护士用轻松的语气说道。
风子诺正低头泯了一口手中的白开水,因为几乎半张脸都被绷带缠住了,所以看不出他的表情,听到护士的话后停下了动作。
一阵不缓不急,结实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风子诺知道有人进来了,也许就是护士口中的郝医生吧。
“我来帮他拆纱布。”郝医生说道。
风子诺一头雾水。拆纱布?难道我的眼睛……随着纱布一层一层被拆下来,一丝亮光透进来,他透过缝隙可以感觉到各种色彩交织在一起,就像一整幅诡异的现代主义油画。刚开始周围的景物像打上了马赛克一样,渐渐的,画面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新。护士姐姐端庄美丽的脸庞出现在眼前。那个郝医生,中年男子形象也出现在眼前。
“看见了!看见了!我看见了!”风子诺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高兴的把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拥抱了一遍,恨不得拿个高音喇叭向全世界宣布他重见光明。随后又问道,“是谁给我的眼睛?”
郝医生有点犹豫该不该告诉他。
“谁给我这双眼睛?”风子诺看着郝医生,格外渴望这个答案。
“是白忆云。他在上个月腿受伤住院期间找我签了一份遗体捐赠书,眼睛就送给你,其他的就给有需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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