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解脱,很容易,可是她却失败了。
偏偏那天徐曼丽提前返校,把她背到了医院,也不知道她哪来那么大的力气。
那之后,不是没有再想到过解脱,只是她得为了顾子期活下去。
哪怕困厄蹇舛,哪怕受歧视,忍屈辱,她也得撑着自己活下去。
何况命已经不止是她自己的,她还欠了徐曼丽的情,还得还。
一片混沌中,又另生出一缕清明——这一次,她赢了!而且赢得相当轻松。
才刚被流言拂面,还未待她作出回应,郑逸南已经挡在她的身前,许以婚姻为她筑起一道铜墙铁壁。
婚期就定在元月一日,是她选的,辞旧迎新的好日子。
撕完旧台历的最后一页,便与所有苦难告别,愿从此她的生命里,只有甜美的幸福。
谁也不能确定未来的模样,但不能因为惧怕明天可能会遭遇的失败,而在今天踌躇不前。
这个男人愿意用全部身家来迎娶她,她赌上一世又何妨?
*
郑逸南清晨醒来,微微感觉有些凉意。
一层薄薄的晨光,铺在方雁南的肩上,散发出有如珍珠般温润柔和的光泽。
他帮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方雁南并未睡熟,扭动身体往他怀里钻,双手搂住他的脖子,睁开眼睛,眸中水雾迷濛。
郑逸南斗志又起,缓缓探索时,发觉阻碍全无。
忽闻方雁南轻吟了一声:“逸南!”
除了偶尔喊他“郑老师”,这还是第一次,听她叫他的名字。
充满柔情,如划破长空的一声雁鸣,呼唤着爱侣。
瞬间血脉偾张,亦是初体验,郑逸南力道便失了控。
仿佛一道闪电穿越云层,骤雨便又急又密地落下来,一阵紧似一阵,一阵密似一阵。
方雁南感觉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堵在心口,让她越来越心慌,喘不过气来。
当最后一阵密集的雨嘎然而止,郑逸南虎啸般沉吟一声,伏下身去。
方雁南心里那团说不出的感觉,从心口向四面八方漫延。
从未体验过这种身体被充满的感觉,心里空落落的那一块,好像也被填满了。
但更多复杂的情绪,除了哭泣,她却找不到其他的表达方式。
*
两人缱绻至中午,情话也不管饱了。
距离元旦只有三个多月,筹备婚礼时间上有些仓促。
方雁南并不想大办。除了顾子期和徐曼丽,她再没有什么亲人朋友,婚礼这样的场合,只会更让她显得形单影只。
然而郑逸南兴致勃勃,非要隆重地迎娶她。
一生只想张狂这一回,为她。
方雁南笑他像个孩子,捡了五毛钱买个棒棒糖,就乐得跟中了头彩似的。
郑逸南用曲指,弹了下她的脑门,一本正经地说:“那我给你一块五,三生三世都卖给我。”
方雁南笑到气短,这个男人一夜之间逆生长了,越活越幼稚。
心却化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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