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的狗窝,不知被他烧坏了几次,隔壁老街的铺子,不知掀翻了几个。
……。
想到这些,路恒生沉默了许久,没想法,老伯的一字平凡,令他想到了过去的些许,他慢慢地喝了一口茶。
平凡着的一生,就如此罢了。
老伯两鬓花白,撑船稿的手,生了不少老茧看着模样,老茧挺厚,他撑船的手,仔细看着,似乎还会有些隐隐颤抖。
风平浪静,徐徐吹来,拂过面颊,有水汽扑散在脸上。
茶水被这这样的江风吹得有些微凉。
顾直上来,把路恒生碗里的茶水换了,见旁边有个碗口大小的炉子,和紫砂壶,想必是穿老伯平日无事,闲着煮茶用的。
“老伯,炉子可以用么?”
“自然可以,若是老汉记性没错,船头应该还有些碎炭,只是前些天受了潮,这几日窝在岸上,未来得及挖出来烘干,不知可能燃烧起来?”
顾直低头,缓缓起身,果然在灰色的夹板中的麻袋里找个一些微微潮湿的木炭。
顾直操持家务手段娴熟,热一壶茶水而已,小小炉火自然不再话下,炉子很快红彤起来,不久,茶水便热了,便给路恒生换了一碗。
路恒生让顾直给老伯倒了一碗。
老伯见路恒生善谈,便升起了船帆,接过茶水,“秦淮河自古声动天下,名人轶事,倒也不少,比起江边茶楼酒肆的那些说书先生,老汉知道的就少了。”
“哦,老伯若是方便,不妨说来给小生听听,如何。”路恒生饶有兴致。
老伯憨笑,说道:“有什么关系,公子若是不嫌弃无聊的话儿,老汉便说说。”
路恒生自然高兴,猛地的点了一下头。
老怕押了一口茶,又接着说道:“在秦淮河上头,河中主流,那是一个别提有多繁华热闹的地方,名伶荟萃,夜夜笙歌,无论是什么时候,哪个年代,尽是一片不一般的繁华,哪怕早些年,时局动荡,那里也从来没有变过,汇集到哪里的,都是一些达官显贵,名流公子。”
路恒生来了兴致,他曾经也听闻过,江南秦淮烟雨之地,名伶云集,如百花绽放,灿烂夺目,特别是每年一季的花魁,花中极品,艳压群芳,不仅相貌顶尖儿,才艺更是首屈一指。
他将杯中茶水喝了半口,对老伯笑道:“倒是略有耳闻。”
但这一个略有耳闻?
也是在书中杂谈小记里看到,和青城书院里听其他同学偷偷说起来,说秦淮河上的名伶歌姬,色艺双绝。
谈论这种有伤风化的话题,在青城书院这种颇具名声的书院里,教室里的院规明文,是禁言,若是让老师知道了,那是要受罚挨板子,不给饭吃的。
但是,不管是否会挨板子,有没有饭吃,其实路恒生早有想去见识一下,奈何刘吉看守的紧,又没有相约的伙伴。
想必是读书人出入花街柳巷之地,有伤大雅,即便如此好奇,所以还是没有哪个同学敢去,免得丢失了脸面,和损坏了青城书院的名声。
老伯笑笑,毕竟见多识广,察言观色的本领早已练就了,看路恒生来了兴趣,想必多说几句,能多捞到银子,把船帆升了更高,让船只在平缓的江面上,随风逐波缓缓前行。
系好绳索,他也坐了进来,不客气的让顾直倒茶。
“看公子年纪轻轻,想必也是一个性情中人,老汉说说倒也无妨,在秦淮河上,有一艘巨大的船只,人称七花坊,听说里面的女子,个个技艺非凡,才色绝佳,长得美如芙蓉,貌似天仙,秦淮河上的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老伯说这话时,故意把声音压的很低,似乎习惯性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好像是怕被别人听了去。
“花坊主人,名叫霓裳公主,更是如牡丹绝艳,百花魁首,是个天下无双的美人。”
河中除了他自己,便只有路恒生和顾直了,这个举止避讳,想必老伯是个惧妻的主儿了。
路恒生见他这样,呵呵一笑,也轻声问道:“莫非老伯上过花坊?”
老伯摆了几下手中的船稿,憨笑道:“老汉就是河上的一个咸鱼船夫,哪有这个本钱,一睹名伶绝技芳姿,不过也是听别人说的,霓裳公主虽然是才貌双绝,风姿绰约,但异常神秘,从来不轻易示人,别说是我们这种柴米油盐,只够三餐不饿的小老百姓,便是连京都里声名显赫的王孙公子,峡江两岸的达官贵人,也不是谁想见便能见到的。”
路恒生哦了一声,说道:“如此神秘,莫非是她还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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