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我这样的爬行速度,只要他们回过神来,我还是逃不过的。怎么办?
“是她吗?”
我听见有人小声询问同伴。
“是吧。”有人犹豫不决。
“嘿,别管了,先救人!”
“就是,别说风凉话,免得又跟上次一样。。。”
最终有人拍了板,赢得一片赞同。
我整个人都处在惊恐当中,并没有听太懂他们的意思,只顾往前挣扎着。被他们几个大老爷们儿生拉硬拽起来,还嚷嚷着什么“强抢民女”“六哥救我”之类的话,差点成为他们的笑柄。
“別嚷!”有人试图捂住我的嘴,被另一只手拉开了。
“嘿,会把人捂死的——你那么大力气!”那人也喊了起来,盖住了我的声音,“我们以前是附近里坊的门头兵!姑娘,我们得罪过你的——哎,你倒是睁眼瞧瞧我们呀!”
我挣扎得累了,才瑟缩在一边,借着火光打量起他们来。
“我。。。”我迷惑了,“我们见过吗?”
“姑娘你是贵人多忘事。”那个烤饼人挠了挠头,“从前你是不是住在隔壁里坊的那个什么。。。”他眼神闪烁,一副“这话不太好讲”的样子。
“哎呀,你就是面皮太薄!”有人在他后脑勺拍了一掌,险些把他的大头拍到我怀里,自己也窘了一下,连连道歉,“哎呀,哎呀,不好意思啊姑娘,我手劲儿太大了,一时没收住,见谅,见谅啊!”
“你少废话!”另一个不耐烦起来,接过了话头,“你不就是我们从前驻扎的那个里坊里,那个暗娼吗?老子总想去试试水。。。哎呀!”
“你少打人家主意!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那位武力担当的汉子一拳将他擂倒,换了副笑脸凑了过来,“姑娘你别介意,我这兄弟那儿不太好使,老说错话。你。。。这是打哪儿来呀?天都黑了,怎一个人在此?”
“我。。。”我迷蒙了双眼,仿佛见过他们,“我遇到了坏人。。。”
“啊,这个没关系,这里除了我们没別人啦。来,”他招呼其他人,“给拿件外袍,拿点水来——你个憨憨,拿热水!”
莫名其妙地,我加入了他们的火堆,捧着有一股怪味儿的水,勉强吞咽了几口。
“姑娘眼下在哪里高就?”
我被他的话逗乐,一口水喷在了火里,把自己也呛到了。
他大囧,连连道歉,直到我平息了咳嗽,才将他们的故事娓娓道来——
“当初您遭难,我们哥儿几个袖手旁观,我们。。。”他似有愧意,也有几分惶恐,“我们已经得了教训,现在都改过啦,姑娘别再恼我们了!”
我本没在意过这件事,拜高踩低,人之常情,正要辩解,又听他们中另一个人说:“姑娘身后有大势力,根本瞧不上我们这种小鱼小虾嘛!只求。。。”他觑着我的眼色,“那次不小心放流寇进来,我们也是无心之失,求姑娘放过!”
“求姑娘放过!”几个大男人齐齐拜倒,倒将我唬了一跳。
“这话怎么说?”
“姑娘莫要装傻嘛!”
“别胡说!”武大哥将兄弟喝退,“姑娘说不知情,就是真的不知情,哎,我们是一失足成什么、什么来着?”
“我们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姑娘,流寇进城时,我们也是刚刚换防到外城,人事都不熟悉,有人冒充长官给我们送酒菜,我们也不好不吃的呀!小的们是真的冤枉啊!”
呜呜,你们跟我诉苦,可我跟谁诉去?
见我也为难,他们倒不好说什么了,面面相觑间,一副憋屈到又要哭起来的样子。
“好了好了,我也帮不上你们什么,”见他们这一副可怜样,我也于心不忍起来,“明日你们将我送回家,我帮你们说说情,看。。。”
“太好了!我们可以从军了!”
要不要高兴得这么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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