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吴宅。
“你方才做什么去了?怎的此时才回来?”
襄安沉着脸,挡住了正欲从后门而入的龄儿。
“啊原来是阿姐呀,你平日里不是忙于问诊,便是去南宫府,怎么忽地关心起我的行踪啦?”
原本面有惊异的龄儿眼见挡路之人是襄安,这才松了口气。
“用晚膳的时辰都过了,见你一直未有归家,便有些担心。”
虽说月光并不算明亮,但足以将襄安面上的阴沉与不郁之色展现无疑。
“倒是颇为稀奇,不过我已经在外面同朋友一道用过晚膳了,阿姐无需担心。
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我便先回房沐浴了。”
龄儿似乎是察觉到了襄安今日的不同寻常,便不欲与她再多言,说着便转身欲走。
“等等,我找你还有其他事。”襄安的语气听来愈发生硬了。
龄儿的脚步一顿,假意勾起的笑意瞬间耷拉下来,她并未回身,亦是语气稍显不悦地问道:“何事?”
襄安直视着龄儿被暗色笼罩的身影道:“我房中药柜里少了几味药材。”
“少了药材去寻小厮帮你补齐便是,寻我作甚?
难不成阿姐是觉得即将要嫁入南宫府的自己在家中地位还不及我这个庶出的妹妹?”
龄儿仍旧未有转身,只是微微侧偏着头,用余光斜视着立于空旷之处,身被月光的襄安。
“这几味药材恰好是你前些时日问过我的药方之一。”襄安的双唇止不住地发颤。
“哦?是吗?这还真是巧。”龄儿仍旧作云淡风轻状。
“是你拿了吧。”
襄安单刀直入,并未发问,而是用极为肯定的语气开口。
龄儿的肩膀一僵,随即挽起笑意,重新走回到襄安身边,“我没事拿你的药材作甚?我又不像你这般对它们满心兴趣。”
“我少的那几味药材是为稀有之料,在一般的医馆均寻不见,虽说你拿取的量并不多,但那些药材皆是我极宝贵的东西,只要我细细查看,便能发现。”
“阿姐,你就这般肯定是我拿的?我没事拿你的药材能作甚?难不成照猫画虎也去当个医者?”
龄儿满面惑色,语气听来比方才温和甚多。
“你是将此药方拿去给其他人了吧?”
襄安目无斜视,始终将视线定定地打在龄儿身上。
“其他人?我连你说的是何药方都不知,我会拿给谁人?”龄儿摊摊手,面上尽是无辜之态。
“那药方是叫人有假孕之脉象的药方,现在想起来了吗?”襄安提醒道。
“哦!我想起来了!我是曾问过你这方子来着,当日还是我在话本上看到,觉得世间应当不存在这种药方子,才专程向阿姐你请教的。”
龄儿作恍然大悟状。
“真是如此吗?那为何今日我却得知刚好有一个女子有了身孕,但他的丈夫还从未与她同过房,除了假意被设计后的同房。”
襄安的双手之中已生了冷汗,牙关不住地打颤。
“阿姐你这话,妹妹我可就听不懂了,你知晓此事有和我有甚干系?”
“因为那女子名为姜阿和,你应该知晓她是谁。”
襄安顿了顿,龄儿趁机正欲开口,却被襄安打断道:
“别说你不认识她,更别说你与她不相熟,那日在秋然山庄见到她,我便知晓她就是时常鬼鬼祟祟来府中寻你,又不欲让他人知晓还以一架破旧马车欲盖弥彰的人。”
龄儿听到此处,神色不由微变,被暗色染得漆黑的眸子中隐约闪烁着阴戾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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