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棍的尖端还残留有裹山楂的糖,江拾月打他从来都是下狠手,蒋天霸双手捂着肿起来的脸,口齿受到影响,含糊不清,“我错了,你是我爷爷,你是我姑奶奶,我们各退一步行不行?这个美人儿我不要了,我马上就回府,也绝对不找你麻烦!”
木棍抵着他的脖子,江拾月侧开身子,“美人儿?你看清楚她是谁。”
蒋天霸看着蹲在地上像是受了惊的小兔子的姑娘,那点儿不正经的想法早没了,急色道:“我和她就见过这一面,我哪知道她是谁!”
“不知道?那你给我看清楚了,日后碰见滚远点。”木棍抵近了一寸,江拾月道:“道歉。”
“我道歉,我道歉!”
脖子刺疼,蒋天霸腿软了软,“美人儿……”
“叫什么?”
木棍划过他的脖子。
“姑娘!”
蒋天霸咬碎了一口黄牙,心中骂了江拾月千百遍,勉为其难的对小兔子道:“姑娘,是本公子色欲熏心,不该轻薄于你,你要补偿就去蒋府找我,我一定不会拒绝你的任何要求,本公子诚心诚意给姑娘赔礼道歉!”
越说越不像话,本没发生什么,说的倒像是发生了,江拾月蹙眉,“人家姑娘清清白白要什么补偿,再瞎说我便把你嘴缝上。”放下木棍,“滚!”
“你不打我了?”
吞下包在嘴里的唾液,蒋天霸小心翼翼问。
“你找打?”
江拾月的巴掌蠢蠢欲动,蒋天霸吓的屁滚尿流,“我滚,我滚。”
人群自动为他让开一条道。
没戏看众人便也散了,谁也没傻到留下来给江小霸王揍。
嘿,这么多人怕她,她在京城混的风生水起呀!
江拾月把木棍丢在垃圾堆里,拍了拍手,转身看着还在瑟瑟发抖的人,“怎么你一个人在街上,沈婳呢?你和她不是一直形影不离。”
沈云蔚从胳膊里抬起头来,红着眼眶,“长、长姐她先乘马车回府了,叫我自己走回去,哪知会遇见蒋公子……”她轻轻抽泣,“只怪云蔚懦弱无能,连保护自己都做不到,幸得表姐相助,表姐的恩情,云蔚感激于心。”
“举手之劳而已。”
在她印象中沈云蔚不善言辞,沈婳去哪儿带着她便是为了给她做陪衬,然而这一开口说了这么多话,江拾月些微意外。
自己回府留庶妹独自一人在街上。
沈婳就是被宠坏了,她都不是小姐脾气而是小姐病。
沈建同官小,沈婳只能欺负家中庶妹,在别的官家小姐面前她就要讨好,时而会把江映寒这个舅舅搬出来给自己涨涨身份。
这些行为全是沈夫人教的。
外人以为沈府和他们府上多亲切,实际爹娘是面子里子的对待沈婳母女。
江拾月拉她起来,“她坐马车走了,那你的婢女呢,怎么没有跟着你?”
沈云蔚揪着衣角,抿唇,“跟着长姐好过跟着庶出的无用小姐,云蔚能理解她们。”
沈家都不是什么好货色,婢女也捧高踩低。
江拾月道:“等我去买几个包子,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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