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两只妖东倒西斜的模样逗笑了卫季,身为罪魁祸首的他没有半点愧疚,毫不遮掩的直接笑出了声。
“卫先生,你是不是故意的.....”向宁宁缓了好一会儿,夜风微凉,这才把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压下去不少。
“抱歉,忘记这个法器盛装过其他东西了。”卫季含笑开口,虽说嘴里讲的都是抱歉的话,面上的笑意却半点都没少。
“你就差把我是故意的这几个字,刻在脸上了……”向宁宁撑着地,踉踉跄跄的起身,“说起来,你那个葫芦......是用来装什么的?”她凑上前,从卫季袖口摸出那只葫芦,“怎的……有股酒气?”
一步三晃的向宁宁真真是有趣极了,“你猜的不错。”卫季克制不住地弯了眉眼,“的确是酒。”他扶住被酒气熏得有些醉了的小狐狸,微凉的气息轻抚过而过,“想来,你是醉了。”
“嗯?酒?”大脑的反应慢了半拍,向宁宁偏着头定定的看着身边人。身穿道袍的男人点点头,月光像一层朦胧的滤镜,柔和了他的眉眼。
“你这个人,坏得很。”她叹了口气,大脑算不上清醒,一开口就是平日里绝不会说出口的话,“怎么天天看到我就喊打喊杀,对林姑娘就那般贴心?”她泄愤地锤了下卫季的肩膀,“双标,双标的很。”
这个样子的向宁宁他从未见过。卫季眯起黑眸,眼中闪过丝兴味,“嗯,双标确实不是件好事。”他摸了摸下巴,像是在认真考虑她的话,“那向小姐,想要什么呢?”
冰凉的指尖轻挑起她的下巴,眼前的人正无限靠近她的脸。“我......”酒气慢慢散去,向宁宁无所适从地对双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休想动狐狸姐姐!”小狸花年龄尚浅,半天都没缓过酒劲。他跌跌撞撞地扑向卫季,用物理的方式打断了他的动作。
“你好些了吗?”向宁宁顺势脱离卫季的钳制,她清点了两下小狸花的额头,微弱的绿光钻进他的发间。“......”半坐在地上的小狸花甩甩头,“好,好些了。”好半天才恢复了清醒。
“你们......”枯井旁传来声还带着稚气的女声,“这样在别人家门口大吵大闹,多少有些不礼貌了吧!”地缚灵从井口飘出,身上还贴着黄色的符咒。
“啧,来得正好。”脸皮厚者得天下,卫季直接无视了地缚灵的抱怨,他半蹲在井旁,“你先待在这儿不要动。”
他起身,一把捞起还没回过神的狸花猫,“喏,闻闻看,有没有什么新发现?”忽然悬空的狸花猫奋力挣扎,奈何武力值根本不在同一个水平线上,他毫无还手之力,直接被提溜到枯井旁边。
“就是这个味道!”刚靠近井口,狸花猫就立刻有了反应,“不会出错的,那个襁褓上有她的味道。”
“果然......”得到预料中的答案,卫季毫不留恋地松开手。“啪叽”,小狸花就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屁股墩。
“你!”狸花猫敢怒不敢言,他坐在地上,凶巴巴地盯着眼前笑眯眯的道士。“晓晓,你确定自己是在河边被柳姨娘捡到的吗?”向宁宁眉心一跳,她上前一步扶起被摔在地上的狸花猫。
“这有什么好怀疑的?”被卫季封印的地缚灵心情算不上美妙,她没好气地开口,“反正在我的记忆里,就是这样。柳姨娘这样讲的,我就这样听咯。”
“柳姨娘......”这个人的出镜率出奇的高,很难让人不在意。“是她一直抚养你长大吗?”向宁宁继续追问道,“总感觉,你和她蛮亲近的。”
“倒也说不上亲近。”坐在枯井边上的小姑娘懒洋洋的开口纠正,“我曾经,恨过她。”
“恨过?”卫季来了兴致,他看着井边上的人,黑黝黝的眼中闪着有些意外的光,“既然如此,你又为何不想杀了她?”
“你这个道士,怎的满嘴打打杀杀?”小姑娘瞥了眼身着道袍的卫季,摇了摇头,“感情很复杂,因为爱她所以,恨她。”
“因为爱?”卫季愣了一下,半晌,才再度开口,“恨意和杀意的本质,难道不都是厌恶?”
“自然不是。”许久未开口的向宁宁接过话茬,“爱是个很奇妙的情感,它能催化出不同的结果。”
“不愧是千年的狐狸。”小姑娘晃着脚,“看事情是比这个小道士透彻。”
她飘到卫季跟前,颇为遗憾地摇摇头,“柳姨娘抚养我长大,我对她生出了不该有的期望。也因此,再她将我变卖后,我没办法放下心中的芥蒂。”
“这样啊......”卫季垂眸,长睫遮盖了眸中复杂的神情。“奇怪,卫季怎么会对游戏里的npc这般负责?”向宁宁没漏看他陷入沉思的神情,按照前几个世界的经验,若非真的威胁到自身,他可是从不会这般尽心尽力的。
“向小姐,不知你有无兴趣,再去一趟满春楼。”很快,眼前人收回发散的思绪,他抬眼,望向对面的人。
“古怪极了.....”向宁宁坚信这里面必定有鬼,她纠结片刻,还是没按耐住喷薄欲出的好奇心,“可以倒是可以,只是......”她迟疑抬头,“我有个疑问,不知卫先生可否愿意解答?”
“但说无妨。”卫季颔首,一朵云遮住了月亮。
“你......所做的一切都有什么目的?”万事开头难,向宁宁踟蹰片刻,还是问出了一直在意的问题,“这次我们可没有完成任务就把命给你的合约,你为什么,不现在杀我?”
“噢?从没听过这种要求。”卫季错愕挑眉,他看着眼前一本正经的向宁宁,忽然有些想笑。“卫先生不要兜圈子。”越想越觉得可怕,向宁宁咬紧问题不放松,大有一副不得到答案不罢休的架势。
“有两个原因。”对面的男人沉默一会儿,忽然失笑,“比起一具尸体,我想,我更喜欢会说话会笑的你。”
一阵风吹过,吹散了月亮旁的云。微凉的月光洒下,照在卫季扬起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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