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现在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头上空降两座大山,本王这里也艰难,不过我会尽力。”
说到这儿,他仍然对太子的举措感到不解,如今既已与顾明澄把话说开,他索性不再掩饰疑虑:
“仙长,玉楼想请教一事……”
“你说。”
他语气迟疑,“如若有人行夺舍之事,尘镜可否查出端倪?”
“你说太子?”
他这匪夷所思的提问,让顾明澄着实一头雾水,却言辞肯定,“不可能,天下有守道,已无夺舍之力。”
“那……,如果是未修出灵台的人呢?”
“看来你灵修的知识不扎实啊,小王爷。”
顾明澄笑着摇头,还是给他普及,“未有灵台,夺舍之力何所依?”
谁知景玉楼略一踌躇,仍是锲而不舍追问,“若然……,有人隐瞒修为,已至灵动后期……”
顾明澄脸上笑容敛去,神情郑重起来。
灵动后期的确是守道之力的一处空门,圣山定下王室宗亲止步灵动中期,也正是有此考量。
大齐境内,对灵动后期这一特殊阶段的人,若非收归镇妖塔,在外的一向监察严密,如靖安台大都督宇文虎这类,几乎已经是内定的镇妖塔外门。
“你的意思是……,太子已是灵动后期,遭人夺舍?何以见得?”
顾明澄再次确认一遍他的疑惑,又补充了句,“我观他是灵动中期,修为和你不相上下。”
一向以来,专给镇妖塔使用的验尘仪,才是货真价实的神器,可查灵动三境。在人间用的尘镜,是出自器宗门下的仿品,只查灵窍。
他只看太子早上弹石鹰爪那下,指上的力道,灵骨最少也是小成。
还有昨日端方说起洞底捉妖的细节时,也曾提到,噬妖钉伤了太子手腕一事。
景玉楼笑容古怪,“过去只知太子修为低弱,连景玦都不如,不过舅舅也曾提过,他的体质异于常人,私下里或有隐藏实力也未可知。
这事其实我也不知具体,只是……,仙长昨日也说他修行资质不佳,这二十来年,竟是快要赶超我的水平,难免心下有些不服吧……”
他坦言承认恐怕是自己多心,顾明澄对他几次三番怀疑太子,也觉出些不妥。
那么差的资质,仅二十年就修至灵骨期,不知帝后砸了多少灵石下去。
这是其一,他沉吟半晌:
“照传闻所言太子的脾性,突然要出任大理寺卿,这事的确看着不大正常……”
谢相硬塞宇文虎进大理寺,自然是为阻挠他们查下去,若照这个思路,难道太子的动机也是如此?
那么又回到原先那个思路上,太子是否因不满颜二小姐有意拒婚,也曾动过杀机?
虽然照之后所查的蛛丝马迹,这可能性不大,但太子连夜出宫,有意无意的接近,又实在有些企图不明……
两人正在怀疑太子,忽然一个小太监跑上前来,向着景玉楼恭敬行礼。
“太子殿下命奴才来送份书稿,请王爷转呈仙使大人。”
两人皆是面面相觑,顾明澄接过打开一看,顿时神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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